江河斜瞟着太奎,一点儿也不为他那痛心疾首的样子所动,眯了一下眼,眼中闪过一丝旁人没有觉察到的不悦和生气,自己心爱的女人怎么做岂是别人可以多嘴的,就是败光了自己的所有家产,那有如何,自己乐意!
只听江河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如催命的符咒,句句深刻地要着某人的小命:“是这样吗?那,太奎来给我讲讲,我一周给你多少家用钱,这次你们又花了多少钱,据我所知道应该没差别多少吧?!那,太奎你再给我讲讲,你每次采购买回的米面菜肉是在哪个档次,今晚我们吃的饭菜又是多少水平?!所以,现在,太奎你来给我总结一下,今天买的东西和你平日里买回来的东西有多大的差别,那差别都差到哪里去了!对了,我好像记得吃饭的时候,你抢得最欢吧!来,来,来,给我讲一下饭后心得和对未来的期许,最后再深刻‘回忆’一下过往!”
太奎立马跪了,哭丧着,就差抱着江河的大腿了,主要是不敢主动把自己送上前,唯恐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在原地哭嚎着求着情,道:“大舅,我错了!我不是管账管习惯了吗?一不留神老毛病就犯了,习惯性地对比这种价格,我真不是有心的,我发誓,我要是有半点坏心,天打雷劈,……”
“还天打雷劈呢,我怎么敢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呀!”
红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沙发后面,听着太奎的话,阴着脸,一个巴掌就拍向了太奎的后脑勺,生气的说道:“原来还有人这么质疑我的管家本事呀!看来他是大鱼大肉吃多了,觉得水煮白菜才是最省钱最实惠最美味的选择,我记住了,一定满足他的特殊爱好!”
如果说刚刚跟江河忏悔是因为常年在他的高压政策下的下意识反应,还处于贫嘴状态,现在听了红儿的话,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捅了马蜂窝,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因此,这次的讨饶声,明显比刚刚更加真诚,凄惨了。
只见太奎说话都已经语无伦次了:“不要呀!红儿姐,我的亲姐姐,好姐姐,我不能吃肉已经很可怜了,你不能再下狠手了呀!天天吃水煮白菜,我会营养不良,影响发育的!可怜我幼小的心灵和脆肉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什么摧残了呀!”
红儿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太奎!实在是太奎刚刚的话听到人耳朵里,深深地刺痛了人心呀!亏得平日里自己还那么心疼太奎,觉得他可怜,江河和俊河对他太苛刻了。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俊河看着太奎吃瘪,当然看着解气了,回想到下午自己在太奎面前吃的小亏,不客气地揭穿了太奎不靠谱的告饶,道:“谁说的呀!你都快二十的大小伙子了,还发育什么,青春期早过了,正好,我看你最近都胖了一圈,正好减减肥,清清肠胃,新学期来临,也好有一个新面貌!”
太奎听着俊河落井下石,心只觉得哇凉哇凉的,不敢对别人再有什么只求红儿能手下留情,一下子扑向红儿,抱住红儿的腿,痛哭流涕地解释道:“红儿姐,我最最亲爱的红儿姐呀,我最近绝对没有长胖,你看看我的小身板,都为情所困瘦了一大圈了,再减下去,就成人干,成纸片了!”
“那是你的错觉。不信,你问问大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说太奎是胖了还是瘦了?”
红儿一个威胁的眼神扫视下来,众人立马乖乖地齐声说道:“胖了!”
看着自己四面楚歌,被众人一致出卖,太奎终于开始反省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嘴贱呢?!不就是心疼那点钱吗?就是那钱省下来也不是自己的,为什么自己要去管这个不是闲事的闲事呢?
可是面对众怒,太奎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心力,只能无力地挣扎道:“你们这是诬蔑,这是陷害忠良,……”
“好了,大家都这么说了,那我看就这么决定了,放心,我的水煮白菜也手艺不错,味道上佳,保准你吃的满意!哼!”红儿说完,解气地瞥了太奎一样,又回了厨房。
只剩下太奎在客厅鬼哭狼嚎,那凄惨的样子最后也只是取乐了众人。
等晚上大家都回了自己的卧室,忙自己的去了,红儿这才悄悄地敲响了二楼书房的门。
江河喊道:“门没锁!”
红儿推门进去,看着书桌后忙碌的江河,好半天都没有开口,唯恐打扰到他的办公,就那么站在那里发呆。
江河见红儿进来书房,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抬头看过去,只见面前的人已经神游太虚,不知到了几重天,只得开口叫回某人,道:“有什么事吗?”
红儿被突然的问话拉回了神志,却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些迷茫地看向江河。
江河被看得有些头疼,只得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道:“有什么事吗?”
红儿这才接受到现实的频率,明白了现在是什么状况。
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向江河,只觉得自己好丢脸呀!明明是自己还找人说事的,最后自己先走神了,还要别人来提醒自己。
江河看着快把头低到胸前、不敢说话的红儿,忍不
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在这样下去,今天晚上就不用做事了,光这样的尴尬就变成了恶循环。只能再次无语地说道:“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还有工作!”
红儿听着江河开始赶人了,唯恐真的被赶出去,赶紧说道:“有事,有事!”
红儿抬头就看到江河好整以暇地等着自己说事,自己是不是刚刚被忽悠了的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忽略了,主要是现在红儿觉得自己确实耽搁了很长时间,再这样无止尽地不好意思下去,真的是耽误了别人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