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到“jk”的时候已经快上午十点了。先是在大厅里找到恩末,又唤出了珍珠。

等两个人都过来了,红儿把她们拉到会客的地方,把手往身前一伸,放到了她们面前。两人都惊讶地看着她,仔细看了看她的手没有什么问题。对视了一眼,珍珠开口问道:“怎么了?”

红儿用最真诚最歉意的表情看向两人:“借点钱!”

“额?”恩末、珍珠都一愣。

红儿伸出的手又握成拳头,举在身前,先是竖起食指,然后是中指、无名指、小指来示意,很认真地解释说:“第一,昨天我手机停机了,今天找工作不能手机还停机,需要钱交手机费;第二,我想买两份报纸,看一下求职信息,需要买报纸钱;第三,想到c房上网找几份求职简历,需要上网钱;第四,中介要交纳报名费,才给登记,找工作,需要交纳费用的钱。”

“所以?”恩末、珍珠傻傻地问道。

“借点钱!”红儿再次伸出手,很无辜地看着两人,心里哀叹道: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恩末,珍珠,对不起了!

恩末、珍珠很无奈地再次对视,只得在身上开始找钱,怎么着,也是有点零花钱的人。然后一人五万韩元,交给了红儿。两人也知道红儿的情况,这样光明正大地被红儿“勒索”也不是一次两次,有多少怨言,时间长了,都会习以为常的,更何况,红儿的理由很正当,不再是以前的什么名牌呀,俱乐部呀,不切实际的幻想呀,借点钱给她也没有那么纠结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俊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看到三人转身看向自己,就走了过去。

红儿没有一点脸红,很自然地把钱收了,往兜里一揣,开玩笑地说:“没看到吗?收保护费!月月交清,概不拖欠!”

“是吗?公司什么时候还有这项服务?”俊河笑眯眯地说。

“现在呀!刚刚开始,就让你抓了个现行!”红儿继续皮皮地调侃道。

“陈红儿小姐,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在莹老远就看到红儿到了公司来,心里十分地鄙视这个女人,自己昨天已经辞退她了,今天还厚着脸皮来公司,也是这样可有可无得职员除了以前做警示作用留在公司里,出了这个大门,哪里还肯收留她呀!想到了这里,心里更是对红儿轻视了十分,决定上前好好地给她上一课,让她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不要再在他们身上纠缠不休了。

“啊!”俊河觉得红儿刚刚的回答很幽默,准备说来给江河、在莹听,“红儿刚才说,公司有了新业务,她正在履行,而这项业务有一个很有趣的名字,叫……”

“元组长,”红儿打断了俊河的话,只是转身看过去,见到江河就在在莹身后跟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副与我无关、只是看风景的架势,也就没有理会在莹趾高气昂的责问,转过身跟恩末、珍珠点点头,跟俊河告别了一声,就要离开。

“红儿!”

“陈红儿小姐!”

俊河、在莹同声叫住红儿,但两人的表情却是,一个疑惑,一个怒气冲天。

俊河看到在莹生气,有些不解,但闻在气头上的人原因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所以好奇地问要走的红儿道:“你做了什么吗?”

红儿无奈地望向俊河,耸耸肩,说:“元组长,我什么也没有做呀!如果真有人做了什么的话,也是那边那位才有权利做!”

红儿用手指指向在莹,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又是在大厅,自己已经注意到好几个人一直往这里瞟了,是非之地不久留!再看看恩末、珍珠,不想再因为自己,连累她们俩,悄悄打了个手势,让俩人无声无息地赶紧撤离战场。

“你!不就是解雇你了吗?这么厚脸皮地还回公司求人,真是丢人!你还敢无礼地用手指着上司!真是太没教养了!你的父母就没有好好教你什么是礼貌吗?”在莹觉得自己历练多年的沉稳,轻易就被这个女人给抹杀了,她对怎么挑起自己的怒气,真是十分在行!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可以让自己失去理智。

俊河不显性地插到两人中间,递了个眼色给红儿,让她消停点,不要再挑衅在莹,顺口就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组长,你也看到了,也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昨天郑次长把我炒鱿鱼了而已!”红儿无喜无悲地说着,陈红以前也是这样,越是生气,表情越冷淡,越平静,只是心里已经对十分地火大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可以就扯到自己父母身上呢?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是自己最重要的父母呢!

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平静地深吸了一口气,把怒气压下来,只是3、4秒钟,仿佛不经意间,然后睁大了眼睛,再看向在莹,里面寒光四射:“郑在莹小姐,你刚才说错了,你已经不是我的上司了!我想这件事情,你的记忆一定比我还清楚,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高贵的人怎么还会犯下这种常识性的小错误!还有在莹小姐,我不是来指控你随意地因为自己的愤怒而解雇公司员工,也不是来请求你高抬贵手,留别人一条生路

的。我只是单纯地路过,请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再路过‘jk’,而且会绕着它远远的,不再让你看到我觉得内心不安和羞愧而无地自容的。再有,我想郑会长和郑夫人,一定没有好好教他们的女儿知道什么是教养,不然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可以责骂到别人父母身上,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归国人士,真是……算了,我也不能多要求那些素质低下的人,就此告辞了!拜拜!”

说完,十分潇洒地挥一挥衣袖,向身后摆摆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当然处二楼那十万韩元),轻轻地走了。

留下满大厅已经完全惊呆的“jk”员工,还有已经气炸了但又说不出话来的在莹,有些没有反映过来,也在惊呆中的俊河,嘴角绷得紧紧的,眉梢却早已弯了起来,心情看起来不错的的江河。

红儿昂首阔步地走出“jk”大门,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高喊一声“耶”,双手竖起“v”,轻快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