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宵下床打算去洗漱,闻言愣了一下:“现在是什么时候?”
“日上三竿,快至午时,雨潋舟方才派人传话邀你去吃午膳,你先喝碗粥垫下肚子。”洛闻箫起身给他煮粥。
宁宵忍不住吐槽:“雨潋舟?他真的觉得我很无聊吗。”
他走进净室洗漱,被表面凝起薄薄冰层的浴池吓到。窗外雨丝柔和,丛云筛落浅阳,这天气应该没这么冷吧?
宁宵沉吟着洗漱完毕,晃悠着去看洛闻箫煮粥了。
他觉得相比身为他师侄的少年洛闻箫,洛殿主下厨已经变成了一种类似茶艺插花一样的修行。
洛闻箫自带一个洞府作为厨房,宁宵走进那座庭院,从半支起的木窗看见他在给炉灶添火,宁宵从院子里摘了一串含着晨露的葡萄走过去,边吃边围观。
洛闻箫在切南瓜丝,刀工很好,把一块南瓜切成了一片片细长的金箔。
然后他将南瓜丝倒入,和米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响。
片刻后宁宵坐在圆桌旁一勺一勺挖着玉米南瓜粥喝,洛闻箫在宁宵的比划下给他摆蔬果拼盘。
“时间差不多了。”洛闻箫提醒宁宵,他手里还拿着一颗樱桃,正在思考着要如何摆盘,被宁宵凑上去一口吃了。
“那行我们先去见雨潋舟,”宁宵接过洛闻箫递来的丝帕擦擦嘴,起身往外走还不忘吩咐道,“这盘果蔬你先用冰水保鲜吧,等我回来吃。”
洛闻箫一愣:“冰水?”
宁宵:“那可不,净室里一大池都是。”
“那是…”洛闻箫脸色一变,耳尖浮起薄红,斩钉截铁地拒绝,“胡闹!”
宁宵有些云里雾里,他不知道为什么洛闻箫反应会这么大,但还是讨价还价道:“那你至少给张冰符或者画个冰阵吧洛殿主。”
洛闻箫随手甩了一个冰阵上去,低头看着自己不受控制蜷起的手指,只道:“走吧。”
宁宵从他的反应里品出些许不对劲,正色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洛闻箫没说话。
宁宵锲而不舍地追问:“昨晚净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洛闻箫有些不自然地侧过脸。
宁宵仗着洛殿主现在是少年身躯,很不客气地双手捧着他的脸转正,对上他躲闪的凤眸,沉声问道:“是遇到敌人所以动手了?对方是冰灵根?我就说雨潋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派人埋伏他们。
“……确实,他不该让你喝酒。”洛闻箫轻叹。
宁宵更加觉得自己喝醉后一定是干了什么好事。
“昨晚你在净室里…”宁宵还是很在意昨晚洛闻箫和什么人打到一块去,于是他不死心地问,“到底是谁?”
洛闻箫嘴唇微颤,急声道:“不是你!我、我没有想着你做……”语速快到像是在矢口否认什么。
说到一半他意识到自己说出口的是什么话,于是赶紧收了声。
宁宵:“嗯?你想我做什么?”为什么洛闻箫跟一个冰灵根的对手干架要想起他啊?
“我只是…只是…”洛闻箫闪烁其词,忽然伸手捂住了宁宵的双眼。
宁宵眨眨眼:“你做什么?”
他是想问洛闻箫为什么忽然捂住他的眼睛,但洛闻箫会错了意,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咬牙回道:“没什么!我真的没做什么!”
他捂住宁宵的眼,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耳尖上的灼烫要开始向脸上蔓延。而且望着宁宵澄澈的眼,他就越发为自己昨夜的荒唐而羞惭。
得,不说就不说。宁宵耸肩道:“那你受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