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回礼道:“秋家主。”
“不敢当不敢当,犬子绮楼太过纵容他的首徒,不理家事已久,老朽这才暂代家主之位。”老者谦逊道。
叶薄妆与宁宵之间隔了雨潋舟,所以他大声说话以便宁宵听到:“尊上,您就该跟绮楼他首徒学一学。”
雨潋舟疑惑道:“绮楼和他首徒怎么了?碧虚君刚继任清风盟盟主,资历尚浅,怜微尊上为何要向他学习?”
“资历尚浅,但奈何人家情深似海,胆大包天。”叶薄妆摇手中折扇一转。
秋家主忙道:“叶家主,在尊上面前还是给老朽留几分薄面,儿孙辈的情情爱爱且随他们去吧。”
“那就听秋家主的。”雨潋舟点点头。
宁宵越发觉得,秋绮楼和他大徒弟之间一定有点东西。
旋即,叶薄妆合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手。
两队舞者应声入场,悠扬的丝竹声响起,又是一场盛大歌舞。
宁宵定睛细看,这些歌舞者皆是样貌出众身段风流的少年。
洛闻箫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低声威胁道:“还看?”
宁宵很上道:“不看了,不看了。”
舞者莲步轻移,上酒布菜,斟酒挽袖便露出玉白手臂,弯腰布置茶点就香肩半露,一派楚楚可怜姿态,抬头看宁宵的眼神那叫一个荡漾含情。
“……”宁宵满头黑线,心想这又是哪个损玩意干的好事。
“依照尊上的喜好来的,尊上随意,别客气。”叶薄妆举起酒盏隔空敬了宁宵一杯。
雨潋舟温和微笑:“这些事情还是叶大哥比较擅长。”
而秋家主笑呵呵道:“年轻人啊年轻人。”
宁宵强撑笑意:“这…雨门主不远千里邀我至此,一定是有正事相商……”大殿外还跪着几百人呢。
“不急,尊上此行千里迢迢,我们当然要好好为您接风洗尘一番。”叶薄妆莞尔笑答。
宁宵心中微叹。根据话术来看,前面的客套就像在拉弓引弦,引得越后,接下来射出的一箭就越发凌厉见血,他预感接下来的正事绝不轻松。
他正想着,为他斟酒的那名舞者玉臂一抖,琥珀色的酒液溅出,堪堪落在宁宵的领口处。
不得不说这酒的落点控制得很好,洒得非常有技术含量。
“尊上!我、我这就…”那名白衣舞者泫然欲泣,就像一枝被雨露打湿的梨花,他抬起衣袖,想要依偎进宁宵的怀里去擦拭那滴酒渍,然后就对上了洛闻箫冰冷肃杀的一双凤目。
洛闻箫一把将那名舞者推开,然后坐到了宁宵旁边,顺势贴着宁宵,忽略他想要杀人的表情,确实可以说是乖巧粘人。
宁宵的座位原本还算宽大,但洛闻箫也坐下就变得拥挤了起来,于是宁宵被迫和洛闻箫零距离相贴。
那个白衣舞者被洛闻箫一推,薄如蝉翼的白纱顺势滑落,露出玉白泛红的肩背,他蹙眉含泪,欲说怀休,贝齿轻咬丹唇:“尊上,我疼……”
洛闻箫力气大这宁宵是知道的,但远远没有这么夸张吧?
洛闻箫还跟这货杠上了,伸手揽过宁宵的腰,贴着他的耳际咬牙切齿:“尊上,我也疼。”
宁宵也咬牙切齿地低语:“怎的,推个人还能把你手给推疼了洛殿主?”
洛闻箫跟他杠:“你看你还要我自己推,你都不在意我。”
宁宵不由得睁大双眼,为什么洛闻箫可以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说出这种撒娇一样的鬼话?
宁宵刚想说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停点,隔座的叶薄妆看热闹不嫌事大,轻飘飘甩过来一句:“尊上,您要不就一边腿上坐一个,坐享齐人之福,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