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尼看着唐槭,就像一个死囚在等待宣判。

唐槭摇了摇头,“抱歉,养大我的人并不是他。”

“我从未见过他,也并不知他在哪里。”

兰尼眼睛里的光熄灭了,雄主会在哪里,他还好吗……

他心里几乎无可抑制的泛起恐慌,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雄主出事的时候,他被乱军拖住了脚步,等他赶到,雄主和糖糖都不见了,只剩下还没破壳的林和系统留下讯息。

兰尼知道他们这一去生的机会渺茫,但看到糖糖如今平安回来,他便也对雄主的平安报以希望。

唐槭看到雌虫黯淡的神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糖糖,虽然你没见过他,雌父希望你知道,雄主他真的很爱你。”

“至于我。”兰尼摸摸小雄虫的脑袋,说,“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

“给雌父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吗。”

弥补他当年的过错,弥补这些年缺失的父爱……

唐槭还想再挣扎一下,“但我真的……”

“不是……”

看着雌虫欣喜又怜爱的目光,唐槭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

路西菲尔在一旁听了半天,云里雾里的,见兰尼那厮知道那么多事,而自己却完全插不进去话,本来就很不爽;

又见兰尼这厮对自己的雄虫动手动脚,不爽到了极点。

赤色的小触角缠上雄虫的腰腹,将雄虫拉到了自己身边。

“兰尼上将,再重复一遍,请注意您的言行举止。”

兰尼冷笑道,“轮不到您教训我,路西菲尔阁下。”

“我是他的雌父,自认为言行举止并不不妥。”

“而您,非亲非故,身为雌虫却屡屡对我家虫崽行冒犯之举……”

“恕我打断一下。”路西菲尔挑眉,似是不可置信,“非亲非故?”

路西菲尔伸手揽住小雄虫的腰,笑道,“谁说我们非亲非故。”

“兰尼上将,您大概不知道吧,”路西菲尔丢下一个重磅炸弹,“糖糖可是我的……”

“雄主呢。”

唐槭:“……”

唐槭暗搓搓的踩了路西菲尔一脚,瞪他,你能不能别搞事了。

路西菲尔装作没看见,火上浇油道,“说起来,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恰好正和你的另一个虫崽定了终身。”

路西菲尔和兰尼共事多年,本质上来说是同一类虫,对彼此的性格都相当了解。

知道对方哪里痛往哪里戳。

“现在我和糖糖在一起,这可真是喜上加喜。”

“您想必很开心吧。”

唐槭拧了路西菲尔一把,小小声:“你少说两句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