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与阿涉一样的面容分明稚嫩,眼神却好似看懂了一切,冷眼看着她蹩脚的演技。
阿芜脸色发白地看着楚蔑,目光闪烁,用伤感的笑容掩饰自己的心虚。
楚蔑看着阿芜,眼神讥讽地盯了她片刻,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移开视线,捡起地上那束野花:
“这是你给我摆的?”
阿芜视线也移到了野花上,脸上露出了些许困惑和惶恐,但当楚蔑的视线重新落回她脸上时,就立刻道:“对,这是我放的。”
楚蔑低眸捻着野花的花茎,心里并未信阿芜的话半分。
“如此纪念了我这么些年,你倒是真不容易。”
阿芜脸色苍白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抬手拂过野花的花瓣,感受着指腹下柔软的触感,轻轻拨弄了一下花瓣,然后笑着对阿芜道:
“他来了。”
“?”
阿芜疑惑地扭过头,看到阿涉表情阴鸷地站在不远处,眼神尖锐地就像昨晚泛着寒芒的刀刃,令人毛骨悚然。
但那眼神是穿过她看向她身前的楚蔑的。
“呵。”
远处的阿涉表情微怔。
阿芜听见身前楚蔑那声虽是孩童,却分外嘲讽的声音,猛地回过了头。
“人呢?”
原本被孩子拿在手中的野花落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楚蔑不见了。
就在他们两人的眼皮底下不见了。
阿芜腿有些虚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而阿涉则是松了口气,直到此刻才暴露出眼中的恐惧。
虽然早知道一个已经死了多年的人不可能以死前的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但当楚蔑凭空消失时,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感受到这个人是个死人。
“阿涉,我们……回去吧?”
阿芜气息还是有些不稳,望着阿涉的表情惶恐,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嗯。”
…………
“你们说小洺不见了?”
镇长脸色阴沉地看着阿涉和阿芜,声音颤抖着:“你们好好地把人给我看哪儿去了!”
沈淮云听见这话,迅速扫了一圈周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压低声音轻轻道:“咩咩,先跟我回房间。”
说完,他立刻快步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将门直接反锁,手忙脚乱地翻着自己的背包,却怎么也找不到刀,不由地双手颤抖起来:
“刀呢?我放在包里的刀呢?”
已经变回透明状态的楚蔑,看着沈淮云桌边的刀,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