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喆语无伦次说了很久,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叶安晴感受到了他这些年的压抑,她有些心疼,有些懊悔,可是,又她知道,那些同情仅仅是对于一个哥哥,一个孩子的。
“可是,你为何对落雪如此绝情,她有什么错?”
“她最大的错就是不应该用谎言来编织这场不应该发生的爱情,不应该骗我她和你的关系。”
“难道你真的认为你和她的开始是因为她和我的关系吗?难道如果她没有那样告诉你,这场错误就不会开始了吗?你说,她那样美好,美好到你不敢触碰,可是,最后你不还是亲手摧残了她,还有你们的孩子。”
“那不是我想的,是他们逼我的。”
“他们?你错了,没有人逼你,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因为你想要爱情,想要被爱,所以,你选择了那个刚好出现的应落雪。因为你害怕东窗事发,害怕失去一切,所以你无情地杀死了你的孩子。又因为你无力解决,你想要结束,所以你把一切都推到了为了爱你而遍体凌伤的女人身上。在我看来,也许你值得被同情,但是,绝对不可原谅。”
也许是因为被剖析的□□,陈喆再也说不出什么,眼神有的除了挫败,便是颓废。
“去看看落雪吧,毕竟是相爱过的人,好聚好散。”
“我会解决所有的事情的,但是我不会去见她了。”
“也好。”叶安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是他们的爱情,她无法感同身受。
人都怕寂寞,都怕受伤,都想要摆脱,所以,在开始的时候都不够理智,可是,有些东西终究是留不住,在短暂的激情过后,留下只能是,变本加厉的空虚,和未曾预料的痛。
也许是余情未了,也许只是愧疚,但不论如何,还好,陈毅喆还算没有泯灭人性,最后还是站出来承担责任。事情很快解决了,大概第三天,艾文就撤了诉,有版本说是陈喆放弃所有财产交换来的,还有版本是说陈喆拿什么威胁艾文。可是对于应落雪来说,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她累了,真的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去深究了。
然而艾文并不甘心,平时温文尔雅的人变得张牙舞爪,跑到应落雪病房大闹一通,而平常任性妄为的应落雪却丝毫不还手,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应母赶忙上前阻拦,可是她一个人的力气哪拉扯地过艾文,无奈只能向旁人求救,可是,这些围观的人还在指点嬉笑,像是在看一场难得的好戏,甚至还有些人拿着手机拍摄。
“妈,你不要管,让她打,这是我欠她的,我还。”应落雪依旧毫无表情。
艾文丝毫没有留情,不可抑制地朝着应落雪发泄一切,直至她也筋疲力尽。当一切情感都被宣泄完,人也冷却下来,艾文一下颓废地瘫坐在地,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哭的悲切,哭的无奈,有一句话叫“乐极生悲”,还有一种状态叫“悲极而乐”,艾文又突然笑了起来,这笑真真切切,却比哭让人心寒。
这原本是两个毫无交集的女人,如今却为了一个不值的男人自相残杀,最后弄得两败俱伤,这真是可笑地让人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