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学院学生澈天宁,女扮男装,藐视我朝女子入学政策,当以欺君之罪论处。即刻押至大理寺监牢,以待后审。弘文学院有负圣上重托,校纪不严,管理不善,即日起勒令停课休学,以观后效。”
当夜接到圣旨的弘文学院,所有人都惊慌失措。
“什么?澈天宁是女的!”
“这怎么可能!澈天宁竟然会是一个女人?”
学生全部议论纷纷,表示不相信。
宋文文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吴天宝怕她一时激动乱了分寸,和叶之祖一左一右的拉住她。慕容月大惊失色地望着吴天宝,只见他对自己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个澈天宁,怎么会如此糊涂呢?
李大人陪着范大同回到学院,看着学院里一众反应各异的人,稍加安抚道:“钦犯澈天宁已被收押至大理寺,学院里的其他人等也不必过于惊慌,各自回家休整几日。圣上正在佛堂斋戒礼佛,待佛事结束后,自会有定论。大家先散了吧。”
既然有朝廷命官发话了,除了几名和澈天宁交往甚密的学生,其余人也都各自散去。
宋文文跑到李大人的跟前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大人说:“此处说话不便,换个地方再说吧。”
“那去我那儿吧。”又是从天而降的沈源说道。反正这几天弘文学院要关门,他本来是来接叶之祖的,顺便借他们一个地方聊聊天。
“啪!”
宋文文一个耳光打在李大人的脸上,李大人闭眼受下。他又何尝不想给自己两个耳光!
范大同被吴天宝紧紧拽住,他问李大人:“你怎么能亲手抓她?她是你的表妹啊!”
相对冷静一些的叶之祖说:“你们不要再怪李大人了,他这么做应该有他的苦衷。”
“对,他的确有苦衷。”沈源说,“是澈天宁自己让他来抓人的。”
除了李大人,其他人都看向沈源。沈源指着李大人毫无愧色地说:“我看了他给澈天宁的纸条,纸条上说一切如计而行,只待澈天宁自行暴露身份。”
“所以,她今天故意穿女装来见我?”范大同气极反笑,大声喊道,“澈天宁,你又瞒着我!”
为什么她总是这个样子?上次她瞒着他去见表哥,结果受伤中毒。这一次,她还要瞒着他,将自己送进监牢!“可以,澈天宁,你记得!你看我以后怎么跟你算账!”范大同心中怒道,可眼里却不争气地起了雾。
“如计而行?什么计?”宋文文抓着李大人问。
李大人将自己和澈天宁商量过的事情,一一道出,也包括后来东方婉儿对他的承诺:“东方大人说,只要这次能逼公孙毅就范,圣上就会免了宁儿的欺君之罪,也会还文文父亲的清白。”
“为什么不是我?”宋文文激动地哭起来,“为什么不来抓我?是我要替父伸冤,是我女扮男装进的弘文学院,是我和公孙毅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是宁姐姐!”
“文文。”李大人搂着宋文文,不让她过于激动。“正因为你和公孙毅有杀父之仇,所以更不能让公孙毅察觉到有诈,否则他一旦按兵不动,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什么叫无可挽回?”宋文文问。
“公孙毅为人谨慎,又心狠手辣。一旦他知道事情是冲着他来的,他必然会置身事外。那样,圣上也就没办法逼他露出反心,只能真的按律办事,处决欺君之人,关闭弘文学院了。”吴天宝说。
“就是说,如果公孙毅不上当的话,澈天宁必死无疑?!”沈源也问,叶之祖连忙拉住他,扔给他一个“不说话你会死”的眼神。
闻言,范大同整个人木然,宋文文靠在李大人胸前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