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怜儿的话显然不止被一个人听见了。待轿子行远,众人凑在一处,议论纷纷。
有人惊诧的道:“肚子疼且又不是病,怎么这么像我嫂子刚怀我小侄子时候的样子?”
“庾丽华莫不是有了身孕?”
“她可还没嫁人呢,又一直在宫里,怎么有身孕?”
“你傻了不成?她为什么要一直赖在宫里不走,别告诉我你不明白。”
“她在宫里呆了这么久,没准早就承过幸了。且又有太后为她撑腰,可不得了呢!”
……
望着谢斓落寞的脸,刘菡忙拉过她,小声说:“别胡思乱想了,那都是没影子的事。”
“你想呀,但凡好人家的女儿,谁会想在这样一处断送自己的名声?除非狗急跳墙,豁出去了。但凡男人给了她一点希望,都不会有人出这样的下下策。想来再好色的男人都接受不了这样被逼迎娶的事情,更何况那人是皇帝。她们俩准没安好心,没准是想设一个计,故意做给你看的。”
谢斓点了点头,说:“我明白的。”
接下来的赏花宴,谢斓觉得度日如年。更别说燕王世子不知何时摸了过来。
燕王世子显然也受到了邀请,他金冠玉带,粉面红唇的往那一站,顿时将周围的目光吸引了大半过来。
他似乎对谢斓很有兴趣,上前说话都是:“姐姐别后可好?”
“我每日都去报恩寺等姐姐,可惜一直没有再遇,着实心焦。”
“姐姐喜欢什么花?我新得了几盆美人颜,色若朝霞,阳光下花瓣可变为五彩。姐姐若喜欢,我便使人送去府上。”
谢斓:“……”
这都算怎么回事呀?
谁能告诉她燕王世子唱得是哪一出?
她明明和他不熟好吗!
燕王世子容颜精致,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众女见他谁也不问,只对谢斓这般亲热,看向谢斓的眼神已转为不善。
谢斓深知自己女人缘一向不佳,但她暂时还不想再多结几份仇怨。
刘菡起先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后见谢斓面有疲色,便上前两步,有意无意的挡在她身前,笑着对燕王世子说:“你这位姐姐是好姐姐,我就不是了?”
燕王世子笑着向她行礼,说道:“论辈分,您还是我的姑母。”
刘菡的父亲吴王是皇帝的叔叔,皇帝和燕王是兄弟,燕王世子比刘菡小上一辈。
刘菡眉头微挑,揶揄道:“那世子岂不是要多尽上几分孝心?”
“姑姑说什么便是什么。”
趁着刘菡拉着燕王世子说话的时候,谢斓很不仗义的悄悄走开了。
她现在有很多事情尚未理清,还真没什么心情同燕王世子周旋。
她沿着曲折的水廊走了一会,待走到人少的僻静之所时,只见迎面走来一名年少的小内侍。她待要避让,却见那名内侍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内侍垂首行礼后说道:“请这位姑娘同小奴走一趟。官家召您过去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