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睿森:我很担心你。
我:我现在安全,不用担心,谢谢你让我拥有三个月的平静,如果我出院,我会回去工作的。
吴睿森:嗯,看一下我之前给你发的邮件,有什么想法记得跟我说,现在实验有点进度了。
我:好,到时候再回复你。
消失的这段时间,我发现还是有一些人给我发信息的,梁家欢还给我转账还了一百万,一直问我在哪,怎么不回复信息,连江弘予都给我发信息问我在哪,李生也已经回国工作。
我没有一一回复,只是发一条文字动态,至少人还活着。
病房内很安静,安静到我都快察觉不到江大荣的存在,上网是有瘾的,我一上网,时间刷刷地过去,都不觉外面已经天黑,被江大荣提醒吃药时,我看一眼窗外才发现已经天黑,再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
我把水杯放回去时,见江大荣还在看我,我忍不住问怎么了,结果江大荣俯身吻我,这样的亲吻在这共处的七个月已经上演过无数遍,只不过这次我躲开了。
江大荣看着我,我看着他,莫名的僵持。
“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没有。”我想我已经很难再去喜欢别人,况且我跟江大荣的关系不是建立在一个舒适平等的关系上,更多的是由他掌控,但我不喜欢别人掌控我。
“一点也没有?”
“你说你想要玩这个游戏,我只是陪你玩而已,我从来没有说我喜欢玩这场游戏。”
我知道我进入这个游戏的心态更多的是一种逃避,无所谓与不反抗,逃避莫子耀,逃避我前面几年时光的错付,无所谓我这具躯壳所受到的伤害,认为我这具身体只是一具身体,跟谁做不是做,我想我当时处在一种自暴自弃的阶段吧,虽然我不想承认,我人生中还是第一次有自暴自弃的阶段。
但实际上,我的洁癖还没好,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是在折磨我自己,我任由我折磨我自己。
现在,我依旧不喜欢江大荣看我的眼神,他不是把我当成一个人,他把我当猎物,当所有物,我想我不应该继续这样沉沦任由下去,我还是我,我还是一个人,我不是谁的所有物。
“可这场游戏只能由我来说停。”
“是吗?”
“是,赵海扬,你逃不掉的!”
“或许吧。”
江大荣生气的时候不像莫子耀那样大发脾气或是大吼大叫,他只是沉着脸,整个人变得阴翳,周遭仿佛结了一层冰,他没有跟我继续争执,只是深深地看我几眼后就走开了。
又过了两天,我基本上可以出院,我想着出院后我要住哪里,我能住哪里,我不想住江大荣那边,也不想住莫子耀的公寓,我想着回我自己买的房子住下,房子买了到现在一天还没有住过,我知道其中一套的租户在我消失的七个月也搬出去了,目前是空着的。
我想住,别人也不会让我住。
这两天,莫子耀没有过来,倒是江大荣每天会过来,似乎忘了我的拒绝,跟这七个月的相处一样,对于我躲避他亲吻的动作,他没有太大反应,还算是冷静,没有爆发。
出院那一天,我就听到外面的喧闹,一走出去看到江大荣跟莫子耀在吵架,双方人马来了不少,医院走廊里乌泱泱全是人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场暴动。
“你真想跟他走吗?”
莫子耀问我。
我心想原来他们还知道问我,我以为他们自个就决定了,我没什么决定权。
不过我的确没什么决定权,这么多人,我哪有什么决定权,哪一方胜我估计就要跟着哪一方走,我一个人哪里打得过这么多人。
我无权无势,孤零零一个人,难敌人多势众。
“我能不能一个人住?”
“你要住哪?”
“我要住我房子那边,这样你们就不用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