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闲得无聊,还不如想想身为男宠、降君,你该如何应付大雍朝廷的那帮人。”
八卦的心被顿时浇了盆冷水,衡逸把他的手拉下来,敷衍道:“好了好了,我同你年少情深,行了吧?拿朝政堵我你也是挺能耐。”
两人上了马车,车辙碾过青石板路驶向皇宫。
衡逸以为谢知会先去后宫换了龙袍再去前殿朝会,等听到钟鼓之音的礼乐声,才发现马车已经停在前殿了。
谢知扶他下车,前方百级白玉石的长阶通向恢弘殿宇。
乌泱泱的群臣正向他俩行注目礼。
像极财狼虎豹等他俩自投罗网。
谢知视线只是落在他的身上,伸出手,淡淡问:“爬得上吗?”
爬是爬得上,但得废掉半条命,大雍开国皇帝是不是找虐,把朝会宫殿建在这么高的地基上?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衡逸朝谢知微笑:“爬不上。”
于是,大雍朝廷众命官看见自家受尽屈辱的陛下,面不改色的牵着齐国暴君走过百级长阶。
他们愤怒的想,现在已经到了大雍的皇宫,这降君怎好如此奴役陛下!
待人走近,近处的几位朝臣听见,降君同自家陛下喊累,他们心中冷哼,不过几级台阶,来了大雍谁惯着你?
却听见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陛下说,要抱吗?
他们惊讶的同时极为悲愤,自家陛下被这降君折磨得都有奴性了!
不行!不行!身为臣子,他们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谢知,前面几个臣子怎么眼睛通红?看你回来这么激动的吗?”
谢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平静道:“不认识。”
又道:“真不用抱?”
衡逸摆摆手,“可别,我嫌丢人。”
钟鼓三响后,百官入殿,站在大殿两边,待他们也入殿,便齐齐跪拜下来,高呼喊了几声“恭迎陛下回宫”“陛下万岁万万岁。”
谢知什么都没说,立于大殿之上,视线穿过朝堂落在珠帘后的那道身影上。
站在谢知边上的衡逸条件反射,险些脱口而出“众爱卿平身”,便听谢知拱手道:“儿臣来迟,母后勿怪。”
语调清冷,不热情也不失礼,叫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知儿才刚整顿完齐国,便千里迢迢赶回来,哀家心疼都来不及,怎会怪罪?”语气温和,声音不缓不慢,若忽略掉话语中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极盼游子归的慈母。
但传到衡逸耳朵里变了意思,整顿齐国?这萧太后当面给他下马威呢。
太后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微微惊讶问:“知儿,这位是?”
衡逸直接自报姓名,“衡逸。”
太后状似思考片刻,才道:“原来是齐国皇帝啊,当年在知儿登基典礼上,哀家见过你,当年就长得好,现在模样愈发好看了。”
衡逸皮笑肉不笑,一国太后就逮着个皇帝的长相夸,言外之意不就是说他空有一副皮囊吗,再者,现在提什么登基大典,不摆明了让百官又想到后续,谢知登基大典后就被掳了吗?好毒的嘴。
“是么?难为太后记了好些年,孤只记得在后宫远远见过您,现在朝会也能碰见。”衡逸微眯着眼望过去,嘴角噙着笑,话锋一转,“所以贵国皇帝回朝,为何太后垂帘听政的帘子还不撤?”
话落犹如重锤砸下,响彻整个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