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昏昏睡去,脸颊不自然发红的司箐时,三七瞬间了然,急急忙忙去后面的马车中取来药箱,还用凉水浸湿手帕一柄递了过去。

身体不适本就睡不实,这一会司箐还是醒了。

司槐喂她吃下退热的成药,让她躺在自己膝上,将毛巾叠好盖在她额上。

月华如水,洒满夜的轨迹,马车在银白的月光下急急前行。

车厢内,司槐轻声哼唱着那首司箐曾为其哼唱的小曲,旋律优美而悠扬,宛如山间清泉,潺潺流淌,抚慰着人心。

司箐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司槐的歌声轻轻颤动。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脸上的不安慢慢被安宁取代。…………

远在千里之外的沈砚礼,也病了。

同一时间的卧房内,沈砚礼难得放纵的给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

踉踉跄跄的跑府苑去看雏菊花,隐风在暗处眼看沈砚礼就要掉池塘里了,虽然不该无召现身,但还是忍不住闪身出现,拉了他一把,“殿下,小心脚下。”

就在隐风扶沈砚礼站稳准备离开时,被一身酒气的沈砚礼抱了个满怀。

藏匿暗处的众暗卫:!!!

“负心汉……舍得见我了?”沈砚礼醉的实在厉害,抱着隐风有一下没一下的锤着他,嘴里骂骂咧咧。

说起来,隐风跟司槐的身高和身材都差不多。

隐风没见过这样的沈砚礼,愣在原地,不敢推开,只好努力保持镇定的回应道:“殿下,臣是您的暗卫。”

沈砚礼把头枕在隐风肩头,像是个大狗狗一样,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什么。

“殿下,您说什么?”隐风听不清,只好费劲的在沈砚礼怀里转个身,把耳朵凑过去仔细听。

“嘿嘿嘿,好香~”

“腰再塌点……好棒……”

“不亲,为夫想听你的声音~”

隐风嘴角抽搐,但心里还是松了口气:……醉成这样,还能这么折腾,看来是没什么事。

寒星此刻已经凑了过来,两人一边一个架着沈砚礼,带回卧房休息。

这一夜沈砚礼闹腾的很,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乖乖睡觉,非要抱着他的槐儿才行。

“槐儿,一封信都不给你的澜哥哥,澜哥哥不开心……”

“槐儿,孤头好晕,要亲亲才能好……”

“槐儿,软软香香的……孤甚是喜爱……”

“槐儿……”

隐风几人十分头大,换做是其他人这样,完全可以一巴掌打晕,但一巴掌打晕殿下这件事,他们想都不敢想。

即使现在沈砚礼完全没理智可言,但隐风几人连一丝不满的情绪都不敢表现出来,垂眸不发一言的站在塌边陪同。

他们不能走,一旦离开,沈砚礼会闹的更厉害。

半个时辰后,沈砚礼才终于把自己嚎累了,躺在床上逐渐呼吸平稳,进入睡梦。

翌日,沈砚礼病了。

林宝臣被接来时,就见沈砚礼正懒洋洋地倚在床榻上,眉头微蹙,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