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小厮们,震惊的面面相觑,心下感叹殿下真的很宠这花魁。

又是接他姐姐入府,又是府上银两随他使用,甚至在知晓他可能是一个疯子后,也并未表现出任何嫌恶。

只有暗处的寒星,又一次凑到隐风身边,一脸生无可恋,小声蛐蛐,“殿下没事吧……”

隐风此刻蹙着眉,分析着两人此行可能会遇到的危险,闻言只能无奈叹息,“爱河太深,殿下要溺死了。”

寒星看向离开的二人,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微弱声音,嘟囔道,“是你的话……我也会。”…………

小叫花子毕竟负伤,想要找到他,不算难事。

在繁华的市井之外,有一处荒废的角落,此处曾是昔日辉煌的府邸,如今却沦为了破败不堪的废墟。

院墙斑驳,瓦砾堆积,昔日的雕梁画栋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断壁残垣。

司槐找到那名小叫花子时,他正将沾满泥土的发霉馒头,用力掰开分给其他更为年幼的孩子。

而那些孩子因饥饿和长时间的营养不良,早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争抢,只是用那漆黑无光的眸,紧紧盯着那块馒头。

司槐将路上买的一些吃食分给那些孩子,最后才拿着一盒糕点走到先前那名小叫花子身旁。

“你叫什么名字?”司槐尽可能放缓语气,柔声问询。

小孩子的心性毕竟单纯,拿了司槐的吃食,对他的警戒心自然就低了许多。

也顾不上手脏,就那么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开点心盒,边吃边回答司槐的问题。

“回公子,我叫小九。”

他们这些孩子,都是从小便无家可归四处乞讨,名字这东西,早就不记得了。

司槐听他的口音不像是京中人,便问起他们是从何处来。

小九挠了挠头,想了好半天,才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说道:“奉池郡。”奉池郡……

司槐垂眸不语,心中思绪万千。

奉池郡司槐之前跟姐姐就住在那,距离京中不算远,马车的话,半月便可赶到。

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地名,司槐的思绪不可避免的被引回了往日点滴。

奉池郡虽然距离京中不远,但因环山良田不足,加上官家剥削,并不算太平。

要不是药铺老板看司槐可怜,同意带两人一同去往京中,姐弟二人可能活不到现在。

许是经历相同,司槐对小九越发心疼,替他轻拍因吃急而狂咳的背。

司槐余光再一次落在小九的手臂上,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开口。

就眼下情况而言,小九的父母大概率是出了事,否则他也不会沦落至此,可……

这相同的胎记,司槐实在在意。

终究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司槐深吸一口气,试探开口,“小九对亲眷,可还留有印象?”

小九闻言,放下手中的点心,抹抹嘴。

他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司槐以为的悲伤表情,反而是陷入回忆后自然流露出的幸福淡笑。

那段美好的回忆,一直被小九好好保留在心底。

小九扬起脏兮兮的小脸,望着天,开始讲述。

“吾幼时,初学步,兄长常携吾游玩,归来时,身染泥污,父母见之,常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