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箐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看得出司槐这是在努力不让她看出不对。

没有多问,维持着毫不知情下的笑意,拉着司槐回到内室,打开竹盒,将她忙乎一上午做的点心,拿出。

司槐原本低落的情绪,因这飘香的糕点得到了一丝缓解,更重要的是,让他成功坚定了内心€€€€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姐姐,不能任性。

服侍好沈砚礼,这是他和姐姐现在唯一的保障。

攀上高枝固然是好的,人人艳羡,可司槐却很早就看清了后果。

像他这般身份低微之人,一旦被抛弃,便再无生存的空间。

没人会为了他,真的得罪三皇子。

对坐无言,吃着姐姐做的糕点,熟悉的味道,让司槐感慨良多。

一小碟糕点,他吃的很慢,好似吃完后这份内心的安宁便结束了。

司箐忍不住蹙眉,倒了杯茶轻轻推过去,轻叹缓言,“若此地令你心绪不宁,姐姐愿携你另觅桃源,共寻一处清静乐土。”

司槐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垂眸瞧着自己如今模样,以茶为镜勾唇笑的甜蜜,“殿下待我甚好,怎会不宁。”

司箐点点头,并未再言。

她早知司槐会这样说,此言真意不过就是让司槐明白,自己并不贪图这里的一切,只愿司槐过的开心。

屋外三七见此景,只觉眼眶发红,无限感叹。

三七是被自己的兄长卖入府的,只为有钱和那背后对她拳打脚踢的毒妇双宿双飞。

像眼前这般真诚的亲情,已注定只会存在三七的幻想中。…………

当夜,本以为沈砚礼不会再来的司槐早早歇下。

由于所服药中含有安神的效果,再加上三七为其点的安神香,都让司槐睡的比往日沉了许多。

窗外诡异人影闪过,窗棂像是被风吹开,只开微缝一条,一瞬间便再次闭合。

黑衣人目标明确,直奔司槐塌前。

夜行衣遮面所用的幂篱下,那双阴鸷的眸,还来不及确定司槐的样貌,便感觉耳边一瞬破空声响起。

灵巧的侧身躲过,还不等他站稳身形,沈砚礼安排守夜的暗卫便越窗而入,握剑柄横挥直刺黑衣人咽喉。

两人的打斗声,很快就让司槐从水中惊醒。

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两个黑影,在他屋内打的不可开交。

匕首寒光跟剑影交汇,可笑的是,两人似乎都不想吵醒他,每次眼看不小心要碰到什么瓷器,两人都着急的去扶。

这让原本打算出手的司槐果断选择了静观其变。

用匕首的黑衣人很快不敌,找准时机,丢出烟雾越窗而出,逃离。

今晚守夜的暗卫叫寒星,是暗卫中年纪最小的,比司槐还要小上一岁,才刚十七。

待雾散,本欲去追,习惯性先确定一下司槐的状况,转头发现司槐正平静的坐起身瞧着他,吓得孩子手里的剑差点没拿稳。

“公,公子……您醒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这话过于直白,问的司槐愣了愣,直言,“怕打扰你。”

寒星瞅瞅手中剑,想了想,觉得司槐说的很对。

如果他突然出声,自己应该会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