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柳仪温:“……殿下若无事,微臣先行告退了。”

这次宋€€没有异议,柳仪温顺势离开了寝殿。

柳仪温的身影渐渐消失,宋€€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

林之盛进来安排宫人添置主子沐浴所需要的东西。

“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好了吗?”宋€€的语气冷冷淡淡,抿了一口林之盛递来的茶水。

“奴才都准备好了 ,全都散播了出去。”林之盛毕恭毕敬着。

“嗯。”宋€€点了点头,而后抬眸看向林之盛,发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哦,就是刚刚小柳太医离开前特意嘱咐奴才,让奴才好好看着殿下,不要吃辛辣生冷之物,还说要奴才盯着殿下早早休息,不可熬夜,不可忧思过度,更不宜做剧烈运动,不然于身体恢复不好。”林之盛将柳仪温的话一字不漏地复刻出来,甚至连语气都像。

让宋€€觉得那个小太医就在自己眼前一般,那样故作老成又碎碎念念的小模样。

真可爱啊。

第5章

流言从跑马场传了出去,人人都在说是六殿下故意让马受伤,将太子甩了下来,为的是报复太子让他骑小马驹,羞辱他。

谣言四起,越传越凶,已经满宫皆知,就连太医院的柳仪温都听了一耳朵。

太医院内亦是有各别太医时不时地讨论一两句。

“没想到六殿下身子不行,还能做这样的事情。”张太医道。

另一位太医说道:“六殿下的脉象你我都是看过的,虚浮无力,别说骑马了,就连走两步都气喘吁吁的,外头的风一吹就要倒了,如何能让太子摔下马?”于是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翻阅医书的柳仪温,“柳太医你日日为六殿下请脉,你说说呢?”

“殿下是幼时病症,又感风寒,需得好好将养。”柳仪温不愿再多语什么,师父说过在宫里行事最怕是言多必失,何况是同僚之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幼时留下的病根,就算好好将养,也是难以根治的。

流言传播的第二日,被在禁足中的皇后都知晓,偏偏太子还在沾沾自喜,认定了此事与宋€€相关,宋€€倒霉,他就开心,被皇后一巴掌扇来了安乐宫。

如果此事继续发酵,皇帝会更加生气,更加认定是太子在背后故意传播,将一切错处推到宋€€身上。

现在唯一能做的且应该做的就是要去看一看那个受惊吓又受风寒的弟弟,堵住悠悠之口。

安乐宫内,宋€€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翻阅着兵书,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蜡烛钟,算着小太医来的时辰,隐隐有些期待,好像一天中最有趣的事情就是和小太医说说话了。

然而小太医没来,倒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殿下,太子来了。”林之盛过来通报。

“嗯。”宋€€脸色一变,好心情荡然无存,收起了兵书,换上了奇闻异事的杂书,又倚在了太妃椅上,慵慵懒懒的状态,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

“来这里还得等着通报,看来六弟还比父皇更忙一些。”太子宋珩瞪了林之盛一眼。

林之盛将头低下,不与宋珩的视线直接接触。

“狗奴才,那可是太子哥哥,怎么可以拦呢。”宋€€厉声地训斥了林之盛两句。

林之盛立刻跪下讨饶。

宋€€看向太子,浅浅一笑,“太子哥哥莫要怪这个不懂事的奴才,是臣弟不好,受不得风寒,刚刚病了一场,容色不佳,要见太子哥哥得好好整理一番。”

宋珩看着宋€€的脸色,确实是苍白无色,还伴随着几声咳嗽,好像下一刻就要背过气一样,看得他心情很好,就是要死了才好呢。

“原本孤还在禁足,特意求了父皇来看望六弟,不过说来也是孤不好,”宋珩隐藏着恶毒的眼神,故作关心着,“知道你身子不适还拉着你去骑马,不过六弟,身为皇子不会骑马射箭是不成的,就算身子弱些也不能荒废学习,若要让别国知道我央央大渊朝有个病恹恹的皇子得嘲笑死吧。”

就连这个时候宋珩都忍不住要讽刺宋€€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