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月身体好一点就闲不住,回到家拿了锄头去园子里锄草。

白竹回到卧房收拾昨晚俩人换下的脏衣服去洗,宴宴进来了。

白竹一见,把脏衣服扔在一边,搂着宴宴在床边坐下,小声道:“宴宴,怎么没有看见张红玉?我听三婶的意思,什么送到人床上,什么光身子让众人看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宴宴坐在他身边,垂头不语。

白竹知道事出有因,也不催他,只伸手搂着他肩膀,脸贴在他头上,轻轻摩挲着。

宴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拖着哭腔喊了一声“小哥”,扑到他怀里,哭出了声。

白竹吓一跳,忙搂着宴宴,温柔地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宴宴,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和你哥给你做主。”

活泼可爱的宴宴,开朗爱笑的宴宴,是一家人的心头肉,自己把他宠上天,舍不得多说他一个字的,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宴宴一边摇头一边哭,他怕把眼泪鼻涕抹到白竹身上,抽泣了一会儿,坐直身子,抹了一把脸,吸吸鼻子,清清嗓子,哽了一声道:“小哥,张红玉嫁给陈鹏举了。”

“什么?陈鹏举不是喜欢你,来我们家提亲了吗?怎么会娶张红玉?”白竹大吃一惊,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也不算嫁吧。她不是好好的说媒下聘嫁过去的,是趁陈鹏举来我家时,把他骗去她家,在茶水里下了催情的迷药,陈鹏举被她勾引,俩人当时就苟合,刘杏花带人进去抓奸在床……”

宴宴痛苦得小鼻子皱起,一边说一边摇头。

随着宴宴的讲述,白竹总算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事情还要从白竹失踪说起。

那天李立维来喊白竹和宴宴去看独角鹿,白竹没去,上山挖竹笋,被刘大根打晕盗走。

宴宴好奇心重,去看了独角鹿。其实也没看多长时间,李立维忙着去州府卖鹿,他看了一眼就回来了。

回来后见白竹不在家,他背着背篓上山找白竹,后山虽然不远,地盘却大,他没有找到白竹,自己挖了一背篓竹笋回家了。

直到天黑,还不见白竹回来,胡秋月一下子着急了,带着宴宴到处找。

当然没找到,李大贵因为脚上有伤,没有跟着去州府,也帮着找了好几天了,踪迹全无。

慢慢地村子里有流言传出来,说有人亲眼看见白竹跟着野汉子跑了。

胡秋月拄着棍子,怒气冲冲跑到村里跺脚大骂,扬言再有人胡说八道,她要上门去拼老命,才把这不知从哪里起源的谣言止住了。

但胡秋月弄丢了白竹,担心白竹,自觉无颜见张鸣曦,一病不起。

宴宴一个躺在娘怀里撒娇的小哥儿,被迫挑起了家庭的重担。

既要照顾生病的娘,料理家务,还要去寻白竹。

照顾娘好说,可是去哪里找白竹呢?

他急得嘴唇起泡,却无计可施,只得去找红柳。

红柳回来找了两天,无果。

陈鹏举听说了他们家的变故,他一心想娶宴宴,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献殷勤的机会。

那一段时间,他经常往桃树村跑,安慰胡秋月,安慰宴宴,也带着小厮去后山找了几次。。

白竹失踪之前,和宴宴有过一次长谈,俩人的看法是一样的:愿意找个对自己好的,不管对方家境如何。

这陈鹏举家境既好,又对宴宴体贴入微,本应该是极好的人选,但宴宴那时候担心娘,忧心小哥,哪有心情想这些风花雪月的破事?

不过,那时候,他六神无主,有个人能帮忙出出主意,他能安心一点。所以对陈鹏举虽然说不上热情,倒也没有横眉冷对。

陈鹏举一连来了两次,都相安无事,是第三次来的时候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