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竟然给他用求 欢?那可是青楼和勾栏院里用来驯服烈性良家子,逼良为娼的药啊。你,你怎么能这样做?你就不怕他恨你吗?”太后气得咬牙切齿地问。

“强者只有更强的人才能征服。就像烈马,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它只臣服、忠于强者,哪怕是驯服过程中伤害过它的人。”百里枭麒不容置疑,理所当然道。

他握紧拳头,心里却多了一丝不确定和心虚。

太后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烈马是需要这样驯服。

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这叫驯服?难道不是叫卑鄙无耻吗?这爱人和驯马能一样吗?”

百里枭麒:“……”他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转向诊脉的赵太医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他……”

赵太医内心无奈地摇头叹息,这陛下啊,怎么就是不听劝呢?非要把人折腾坏才罢休吗?

“陛下,贵妃的身子本就未痊愈,又屡次受伤,本就不适合侍寝,如今还没有了内力支撑,身子更弱了。这次侍寝把这些日子积累下来的身伤和心伤一起淤积,恐怕会再昏迷一段时间。”

赵太医说完停顿了一下才又壮着胆子颤颤巍巍道:“如今贵妃怀孕的几率恐怕……恐怕会更低了,将来生育的危险也恐大大增加。贵妃得修养,短期之内……不宜再侍寝了。”

百里枭麒紧紧皱着眉头,心里悔恨得想扇自己一巴掌。

在姬清尧昏迷那些天,他只要处理完政务就会去凤阳殿,守在姬清尧床前,就那样痴痴地看着他。

有时候会拉着他的手,会轻描他的眉眼,会轻抚他的脸颊,蜻蜓点水般地亲他的唇,他的额头。

每天一日三餐他都会给他喂参汤,喂汤药,直接用口渡的方式喂。

他不知道姬清尧醒来是会更加恨他,还是会跟烈马被驯服一样,从此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臣服于他,把身心交给他。

所以,他对于姬清尧醒来既期待又忐忑。

又昏迷了十天,姬清尧才醒过来。

一醒过来,中了“求 欢”时,他失了神志后的每一瞬每一刻就清晰地狂涌进了脑海里。

他像昌伎一样主动亲吻百里枭麒,主动投怀送抱,主动求他帮他……

他仅存的最后一丝骄傲彻底被击碎,最后一丝傲骨彻底被掰断,最后一丝自尊也被践踏了。

他低低地嗤笑了起来,泪随着笑意不断滚落。

笑着笑着,喉头一甜,一大口血就那样喷了出来,喷了锦被上全是。

看着锦被上的血,他直觉得恶心,可他呕出的竟然还是血。

呕完了血,他仍然觉得心头堵得难受。

他再次笑了起来,龇咧开的牙齿上满是血,衬着那苍白的脸色,有些渗人却又是那样的脆弱和美艳。

破阳那天犹如车裂,那些天被百里枭麒强迫就像万箭穿心,没了武功犹如挖了心,砍了头,而“求 欢”就是这些汇聚在一起的凌迟,一刀一刀割在心上,割在身上,让人痛到灵魂震颤。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虽然姬清尧没了内力,但他还是能听出来,这人有武功。

而且武功还不弱。

他不由嗤笑,现在的他废人一个,还被锁链锁着,没有人看着也跑不掉,用得着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看着吗?

哦,也对,百里枭麒是为了防止他与人偷情吧。

他忽然大声嗤笑了一下,偷情?这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孩子,你终于醒了。我让人给你传膳,你多少吃些吧。”进来的竟然是个四十来岁的嬷嬷。

只是这嬷嬷容貌姣好,笑容和蔼,看着他的眼神亲切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