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扯开时节的手,把他压倒回床上,平静地说:“你可以杀了我,或许我浑浑噩噩活到现在就是等着你来杀我的,但之后的事情你想好了吗?杀了我你要怎么逃出皇宫?有人……”
“我和你同归于尽!”时节嘶吼着,挣扎着,悲鸣声传到了屋子外面,几个太监一起冲进来看发生了什么。
“都出去,退到殿外去,没朕的招呼不许进来。”刘俊的声音低沉、平静、不容置疑,太监们犹豫却不敢违抗,缓缓地退了出去。
刘俊继续用那种毫无情绪的语调对时节低语:“你我同归于尽,刘悬解和付饮香怎么办?想好了吗?”
时节停了挣扎与叫嚷,红着眼咬着牙盯着刘俊,心中的恨意透过视线讲刘俊淹没。刘俊以为自己早已准备好了接受时节这滔天的恨意,如今才发现自己维持得了表面得平和,却止不住心里的痛苦与哀嚎。
“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了?”刘俊痴痴地看着时节,“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要杀了你!”
“你没想杀我。”刘俊贴近时节,把他抱进怀里,“你若真想杀我,该装成还爱我的样子,骗我松懈,然后再杀我。可你没有。你其实是回来找我和好的对不对?时节,我们和好吧?”
对于刘俊的说法时节不愿承认却又无从反驳,残存的爱意与汹涌的恨交杂翻涌,他的嘴唇抖得厉害,可刘俊是那么的平静、没有波澜,仿佛看得透一切,时节感觉到无限的恐惧,脊背渗出一层冷汗。
“你疯了。”时节颤抖着得出结论,“只有疯子才会有你这样的痴心妄想。”
“我没疯,我比你清醒。”刘俊消耗了太多体力,头疲惫地靠在时节的肩膀上,“这是我们最好的结果。我们和好吧?”
“我们本可以更好的……”无尽的心酸让时节说出的话变得断断续续,“如果你没有算计我们……我们可以更好的。”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忘掉过去的事情,我们向前……好不好……”刘俊越说越慢,眼皮越来越沉。
“你无耻!你因为我们没做过的事情惩罚我们,却想把自己做过的错事一笔勾销?你凭什么这么无耻!”时节愤恨地反驳,却发现刘俊睡着了。
“你说清楚!不许睡!”时节气得发疯,一边说一边捶打刘俊,“给我醒过来!”
刘俊竟没有反应,时节四肢齐发力,把刘俊从床上推到地上,刘俊砰地一声摔到地上,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时节喘着粗气盯着地上的人看,过了好一会儿理智终于回巢,他终于意识到刘俊这不是睡着了,是昏迷。
时节强迫自己冷静,探了探刘俊的鼻息又给他把脉€€€€是蒙汗药。大概是下在刘俊刚刚的吃食里。是谁?为什么?刘俊如今到底是什么样的处境,竟这么轻易就被人下了毒?
接下来怎么办?时节没有任何头绪,出乎意料的事情实在多,他无法思考,只感觉一阵头晕一阵胃痛,想吐。
这时,背后传来脚步声,时节回头,竟是重秋。
第97章 不懂
时节总是骂重秋是个太监,却没想到有一天真的看见重秋穿着太监的衣服的模样。重秋彻底沦落成一个太监了,本来该觉得高兴的,可那人那一脸清高的模样并没有因为衣着的改变而发生一丝变化,时节不仅高兴不起来,反而更加气闷。
但现在不是发泄气闷的时候,时节终于恢复了理智,装出惊恐的模样扑倒在重秋脚下:“大人明鉴!皇上是自己突然昏死过去的!和、和草民无关啊!”
重秋绕开时节,把刘俊扶到床上、给他压好被角后转身向外走:“随我出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时节抓着重秋的腿吵闹不停,“草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重秋皱眉,提着时节的衣领把人拖出寝殿、关到太监休憩用的小屋里,时节继续哭天抢地地求饶,重秋却冷冷地命令:“把头抬起来。”
“啊?”时节满脸鼻涕眼泪地抬起头,表情又害怕又谄媚。
重秋听说了刘俊的种种反常后猜想这个术士可能长得和时节有几分像,所以刘俊认错了,却没想到看到的是如此普通的一张脸,和时节那张惊艳的脸毫无关系。那刘俊为什么会认错人?重秋皱起眉。
时节看透了重秋的心思,并且想到了对策:“草、草民有、让亡灵附体的……法术……皇上睡着的时候喊……喊了个人……草民想为皇上分忧才把那亡灵招了过来!大人!之后的事情草民不知道啊!草民冤枉!大人绕过草民吧!”
“胡说八道!”重秋明显不悦,“谁给你的胆子,在圣上面前装神弄鬼!”
“大人饶命……”时节连连磕头,“草民是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草民除了这里里外外的伤什么也得着啊!大人饶了我吧!”
重秋:“肃静!想要活命就一五一十地把你见到陛下后说的、做的都交待出来,若有半句虚假、半点添油加醋、立即叫你人头落地!”
“是!是!昨日草民初次面见圣上……”
重秋纠正:“你是两日前面见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