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怪不了他。
昨夜遭遇刺客突袭,正巧白丹秋赶回京城述职,将刺客一网打尽,今晨季萧未罢朝一日,将要彻查此事。
木朝生听着桃子说话,心想,连他都能猜到刺客或许是吴家派来的,季萧未必不可能不知晓,为何非得多此一举再查一次。
他想不清楚,也没将此事往外说,季萧未罢朝之后书院也跟着关停,今日不必再去书院上学。
他又转回榻上睡了个回笼觉,午膳时被殿外嘈杂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坐起来听了一会儿,只听见桃子略有些凶的拒绝声和白瑾的轻声细语,忍不住叹口气,不知道这糯米团子又找上门来做什么。
他将窗棂支起,冲着外头道:“桃子姐姐,发生何事了?”
“小阿木,”桃子忙跑上台阶,站在窗外与他窃窃私语,“白三少爷非得来此处,说有要事要与你谈谈。”
“他除了哭哭啼啼还能有何正事?”木朝生冷嗤一声,眉眼弯弯,笑意盈盈,轻声道,“放他进来吧。”
白瑾这人脾气还真是有趣,在每个人面前好似都是不一样的,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性情是何种模样,在白梨面前柔弱不能自理,在同窗心里又是独立自主的温柔白莲。
等他站在木朝生面前时,说话却又总是细声细语好似没什么底气,平白叫人听着火大。
木朝生并不喜欢外人瞧着自己的眼睛看,察觉到白瑾毫不避讳的视线之后便转身用红绸将眼睛缚起来,脸色很冷,道:“找我做什么?”
他今日倒是胆子大,竟没带着那个狗皮膏药一样的白梨一起来,不怕惹急了被自己揍一顿么?
木朝生屈指蹭蹭面颊,他有些饿了,膳房还未将午膳送过来,胃部隐隐发痛。
他捂着胃坐在榻上懒得起身,半晌没听见白瑾说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道:“若没什么事便离开此处,省得你二哥又认定是我欺负你。”
“此处......此处是陛下的寝殿,你只是一个奴隶,没有权利要求我进来。”
“你也知道这是陛下的寝殿,你一个无官职也无身份,仅凭着兄长和长姐的隐蔽才有机会进到皇宫,又哪里有权利毫无阻拦直入陛下的寝殿?”
木朝生似笑非笑道,语气轻轻,“莫非你也想做陛下的男宠么?”
白瑾的面色骤然苍白,倒像是某句话戳中了他的心思,身体也开始隐隐颤抖。
只可惜木朝生瞧不见,若是能看见,只怕还要多说两句故意激一激他。
但白瑾的语气还是没什么底气,如同没吃饱饭,含着气音,甚至叫人有些听不清他的话语。
木朝生原以为他对自己有所恐惧,但想想却又觉得并不合理,半晌之后失去了耐心,道:“若没什么要紧事可否€€€€”
“未哥平日都对你做些什么?”
骤然被打断,木朝生愣了愣,察觉到对方称呼里藏不住的亲昵和隐约的宣誓主权,忍不住想要逗一逗他,故意道:“啊我与陛下成日待在寝殿还能做何事呢?”
他故作思索,接着说:“无非便是抱着我吻我的唇瓣和下巴,然后把我的衣衫褪尽,将我按在榻上,你知道他昨夜将我的腿打开€€€€”
“够了够了,”白瑾已然面无血色,连唇瓣都变得苍白,喃喃道,“别再说了。”
木朝生脸上带着恶劣的笑,本想再多说两句,忽然听见白梨咋咋呼呼的声音从殿外响起,追着桃子问:“木朝生在殿中么?”
“二少爷且慢,小阿木尚未下榻,不便见人。”
“晌午了还缩在榻上,”白梨不屑道,“真是懒惰。”
“二哥?”白瑾也听到了屋外的动静,木朝生顿觉不妙,忙扑过去按住他的嘴,放轻声音,“你二哥若是进来瞧见你在,只怕是又要闹起来,到时候被陛下知晓谁也没好果子吃。”
白瑾神色明显犹豫,木朝生没耐心等他说话,接着道:“你先藏起来,等你二哥走了再出来。”
于是乎便将他藏在了床榻的帷幔后,被挡得干干净净。
白二已经不顾桃子的阻拦推开了寝殿的大门,眼见事已至此,桃子跺跺脚,转头往外头去了,打算去通知阿南。
白二瞧见木朝生正坐在榻上穿鞋,脸上缚着红绸,麻花辫睡得有些乱,像炸毛的小动物,却又感觉十分柔软,叫人想要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