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看着面前出现的盒子,不解抬头,何玉言挑挑眉,让他打开,随即解释道:“这可是京城千金难寻的玉肌膏,抹在受伤皮肤处,不出一月,便可恢复如初,特意给你带的。”
云生看着盒子里的白色膏状物体,刚打开就闻到一股梅花和药材混合香味,但是一听这个价格他手抖了抖,千金难寻啊?
他连忙将盒子递还回去:“玉言哥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何玉言看着他,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他当时可是答应过云哥儿娘亲会好好照顾云哥儿的,但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前几年他一直在外奔波,都不知道这个对方在家里过的竟是这种日子。
“这也只是对其他人来说贵重,做这药膏的人是我一个好友,他给我拿了不少,玉言哥知道你前些年受的苦,这个带回去我们云哥儿长得这样好,那些丑陋疤痕早些抹去。”
云生不在意的笑了笑,但见何欲言眼里满是关怀之意他便也收下了,上次胳膊上的疤痕露出来还是在两个月前,现在疤痕已经淡了不少,连他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儿他在堂里找了一圈,他家猎户哪去了?是走了吗?怎么都不和他打声招呼?
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他果然没感觉错,对方好像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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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材先搬放到药堂里,至于分类挑选还得他们自己来,有的是能摆放出来,抓药方便,有的则是需要避光储存。
下午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何大夫带着孙子拾掇药材,都是云生给看的脉。
只是刚看一会儿,外面又下起了小雨,等最后一个患者拿着方子走出药堂时,外面雨势又大了起来时不时还伴随着雷声。
云生起身活动了一下,站在门口朝街道上看了去,雨势这样的,陆天寒他们应该也会找个避雨的地方歇歇吧。
屋里爷孙俩看着他翘首以盼的样子,何大夫突然拍了下自家孙子肩膀,摇着头:“小子,来晚喽!”
何玉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爷爷,你说什么呢?我一直把云哥儿当弟弟,和阿城一样,都是亲人。”
老头也不反驳他摸着胡须走远,臭小子好歹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虽然年纪大了,可不瞎。不过这事本来就没有先来后到,谁让自家孙子在人最困难的时候不在身边。
罢了罢了,还好他下手快,不然指不定被谁抢去当徒弟。
何玉言看着远处门边的单薄背影终是失笑一声,他也能看出来云哥和他夫君感情极好,那位看着不说话但眼里的关怀也不似作假,两人和和美美,而他也只愿云哥儿过的幸福就好。
上次去的成衣铺离他们这还有几条街的距离,此时雨是有些大,街道更是无人,出去买衣服是不太可能了,伞都得被刮跑。
正看着远处雨雾,突然就听耳边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响起,云生收回视线。
走进门里的是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者,他手上还杵着拐杖,浑身衣衫湿透,居然是冒雨而来,要是平时云生早就上去搀扶了,但这会他盯着面前老者脖梗上的黑色斑痕,心跳猛的快了几分。
这几日虽然一直下雨,但也没发生涝灾,疫病通常都是涝灾过后没有处理得当才会感染上。
但对方身上……
老者应该也是注意到了门口的他,说话像是有些喘不上气来,断断续续的开口:“何,何大夫在吗,我有些胸闷头疼,想着……等雨停再来抓药,但有些呼吸不过来。”
第106章 发现瘟疫
何大夫听到动静朝他走了过去,云生便说了一遍症状,还有他自己的猜测。
看着面前老者耳后已经出现的黑斑,何大夫当即把云生朝自己身后一拉,先不说症状,就身上出现的黑斑,十多年前他亲眼见过可太熟悉了。
他让老者在旁边凳子上坐下,随后拿出一块白帕在老者手腕上隔开把脉,云生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看着何大夫面色凝重,他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
要真是疫病,那接下来怎么办?他和师傅都有过接触,十多年前的时候他和娘亲被隔在了医馆里,现在他们接触过的肯定也要留在这边。
想着想着,莫名就想到了猎户,还好陆天寒还没回来,他能直接回家去。
这一号脉,仿佛过了许久,片刻后何大夫叹了一口气,“确实是瘟疫,云哥儿你就和他说几句话的功夫,回去立马换身衣物消毒在服些药因不会有事,你帮师傅去衙门通报一声,赶紧和陆小子回去,这几日镇上怕是又不安宁了。”
云生心里虽然有些慌乱,但听得自家师傅说的这些话,他心莫名就一定。
看着面前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爷子,他认真道:“师傅你都还在这,我怎么能走?再说了这不是作为医者应该做的吗?而且刚才我可是距离老伯最近的人,您不走我也不走,当年我娘能陪着一起度过这个难关,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