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本着不要白不要的想法,道:“善止提过那家店,苏惟哥当时也说要试试,应当是都要的,小的也想尝尝。”
谢谨禾背后的手松了松,他大步跨上马车,待二人坐好才朝车夫道:“先去祈安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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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好香,真名不虚传呀,多谢二公子有口吃的还想着小的。”善止抱着卤猪蹄香掉舌头。
“多谢二公子,小的带回去给景芸尝尝。”苏惟的妻子就叫赖景芸,平日金玉在苏惟那讨的零嘴就是她做的。
谢谨禾坐在桌前用膳,他也不动筷,就瞧着金玉。
金玉没办法了,只得跟着说了句:“谢谢二公子。”
谢谨禾皱眉,不是收了吗?怎么还…
谢谨禾心里刺挠,怎么也静不下来,趁天还没黑,他朝善止问道:“今夜谁守值?”
善止在给二公子铺床,闻言回复道:“是小的。”
谢谨禾踱来踱去,最后一咬牙道:“你告病或者随便扯个由头,跟金玉换值,今晚让他来。”
善止疑惑“啊”了一声,看见二公子的脸色又赶紧道:“哦哦哦,小的这就去。”
谢谨禾瞧他那马虎样,不放心叮嘱道:“别让他知道是我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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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本来已经躺下休息了,正抱着他娘做的衣裳两眼泪汪汪想家,善止一阵急促地叫门声又把他叫起来。
善止隔着门急道:“金玉,哥闹肚子了,今夜跟你换换值可行?”
金玉抹了抹眼睛,尽量平静道:“好,我这就起,你还好吗?用不用送你去找大夫?”
善止一溜烟跑了,一副忍不住了的样子,临走道:“不用了你快去。”
金玉洗了把脸就去二公子屋门口站着了,没一会儿二公子就唤人,金玉推门进去。
“我渴了。”谢谨禾在黑暗里只能见到一个瘦瘦的剪影,他又道:“先点灯吧。”
金玉点了盏小灯,端了杯茶过来,一走近谢谨禾就看出不对劲儿,他盯着人眼角的未褪的红,这是…又哭了?
谢谨禾不可遏制地想着,这人缩在榻上偷偷哭,可能枕面都给哭湿了,万一…万一一个想不开…
谢谨禾攥紧被子,不自然地接过茶杯,迟迟不往嘴边递,金玉还没开口问,就听谢谨禾别扭道:“对不起。”旁边灯花炸火星的声音都比他说话声大。
金玉:嗯?
金玉一下反应过来,二公子这是…在给他道歉?
谢谨禾脸色涨红,一只手捏着茶杯泛白,一只手抠着被面上的绣花,他生平无所顾忌惯了,从没想过要把泼出去的话收回来,今日才明白陆妈妈说的那句“话伤人是常有的,可若是有些话说出来不仅伤人,自己也难受,这叫拿着面子去伤情谊,人就是这样越走越远的。”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不该这么说你,”可他也委屈,忍不住道:“可你明明是我的小厮,为什么帮着裴时€€。”不是还说喜欢我吗?!
“而且…而且我也没亏待你,之前都叫你不要与他来往,你还收他的东西。”谢谨禾软不过三句,说着说着又硬气起来。
金玉心中甚是惊诧,他没想到二公子居然还有道歉这本事,本来下午的事晚上也就气消了,反正二公子说话就这样,而且他也不知道那包袱是金玉家里人寄来的。
“那不是裴公子送的,是小的家里人寄来的。”金玉解释。
谢谨禾一下就抓着要点,道:“你让他帮你寄东西?”
金玉呆了一下,没想到露馅了,他懊恼,又怕二公子接着想下去还发现点什么,连忙道:“只是寄东西…”
“本公子也能帮你,你不找我找他做什么,到底谁才是你主子?”谢谨禾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