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上山的时候确实碰见了几个村人,不过他那时赶时间没有多说,这话想必是从胡兰那里传出来的。
她当时急哄哄的要找儿子,肯定嚷嚷的周边人都知道了。
“我没事。”他抬手拍了拍林二柱的肩膀。
“松哥你就是对他们家太好心,要我才不管他死活。”林二柱很是不忿,“而且就周小富那个怂蛋,敢一个人上山就有鬼了,指不定在哪里躲懒。”
不得不说,有时候他确实还挺了解对方的。
他说完话,抬头看周松,却发现他神情平和,心情完全没有受影响的样子,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着,对方莫名的好像还挺高兴,竟然都没嫌他€€嗦。
不应该啊,就算他松哥从来没把周家人放在眼里,很少被他们影响情绪,也不该被添了麻烦还高兴的。
“松哥,你这是遇上什么好事儿了?”林二柱心里好奇,直接就问出了口。
周松心绪一收,拨开他去开门,“没有。”
林二柱不太信,但他知道对方要是不想跟他说,他再问都没用,撇了撇嘴,伸手拽他胳膊,“别回了,去我家吃饭吧,天都黑了,你再现做得啥时候才吃上饭。”
周松想了想也不跟他客气了,“我先把篮子放回去。”
“放什么呀,拎着去呗,你不想拿我帮你。”林二柱伸出手就要去接,却抓了个空,他一愣。
周松把篮子拿在另一只手上,开了院门,“马上就好。”
林二柱收回那只抓空的手看看,茫然的放到后脑勺上挠两下,“一个竹篮子而已,咋还跟个宝贝似的不让人碰……”
第十章
周松今日起了个大早,吃过饭后,先去后院喂了鸡整理了菜地,又将院子打扫了一遍。
抬头看看天色,心中的紧张之意还是未曾消退。
今晌午要去沈清竹家里吃饭了,他昨晚睡的就不太好,翻来覆去的快明了才眯了一会儿。
将家里要干的活都干完,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他回屋里去打理自己。
这次仔仔细细的剃了面,用皂角将手脸又洗了一遍。
翻了翻衣柜,发现里面的衣裳大多是陈旧的粗布短衫,颜色本就灰扑扑的不说,也都有些年头了。
他许久没有做新衣裳了。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他整日的都是在地里在山上,穿太好的衣裳不适合干活,他对这些也不怎么在意。
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为了穿什么而发愁。
可对这些衣裳再怎的不满意,他也得从里面挑一件换上,总不能光着出去。
赶明儿得去镇上做两身新衣裳了,不然……以后再去谁家的宴席也不好看。
他这般告诉自己,却全然忘了先前在村里吃席,都是一身粗布衣裳便去了,很多时候还是在地里刚忙完,也没想着先回家收拾收拾。
最后,周松还是在自己寥寥几件衣裳里挑了身相对崭新些的墨蓝色短衫换上,边边角角都整理平整。
头发重新梳了一遍,这回没像往日那样图方便全挽上去盘成发髻,而是束成了马尾。
“砰砰砰”。
“松哥,走不走?”
跟算好了时辰一般,周松刚收拾好,林二柱便在外面叫人了。
他又拽了拽衣摆,整理下领口,抬脚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