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望阙台 谢一淮 2776 字 4个月前

纪鸿舟随着赵敛到用饭的屋子,谢承€€果然已经在桌前等着了。

桌上菜并不是很多,仅几道,供赵敛和谢承€€两个人吃已经足够。

谢承€€看纪鸿舟来了,颇有些诧异,作揖后说:“纪哥什么时候来的?他们都没告诉我,我不知道。”忙叫阿福,“去和厨房说,再做几道菜来吧。”

“不必了,我是来和二哥喝酒的,几道菜足矣。就是吵着你们吃饭了,是我失礼。”纪鸿舟也同谢承€€作揖,“同虚不是有好酒吗?喝点儿酒吧。”

谢承€€叫阿福去拿藏着的临春赋,又叫人加碗筷。

赵敛一言不发,不过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的神情。他和谢承€€说:“不是叫你先吃吗?一会儿又饿了。”

“不饿,不想你吃我的剩菜。”

这顿酒喝得没什么滋味,主要是赵敛和纪鸿舟心里都有事。谢承€€都看在眼里,不好说什么。终于吃完了饭,纪鸿舟拉着赵敛再去书房说话,谢承€€就在院子里看书房门窗映的两个人的影子。

阿福说:“最近二哥似乎很忙朝里的事。”

“是忙,新帝登基,怎么能不忙呢?”谢承€€叫阿福早点回去睡,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接着等。

夜深了,纪鸿舟才出书房,踏出门的时候还在说:“你是得好好想想了,二哥。”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说那么多闪着舌头。”赵敛推纪鸿舟出去,望见院落里的谢承€€,笑说,“还不睡呢,都这么晚了。”

谢承€€站起来:“我不等着你一起睡么?”

“我送送纪风临,你先上床去吧。”

谢承€€也没有上床,坐在屋子里继续等。他一会儿把衣服的系带打一个结儿,一会儿又解开;面前摆着泡过的茶,还烫,就一杯一杯地滤,滤凉了,赵敛也就来了。

“二哥。”谢承€€手里还捻着茶杯,“纪风临走了?”

赵敛说:“走了,找我说事儿呢,他话多,就耽误了一会儿。你等久了吧。”

“没有。”谢承€€想把凉了的茶倒掉,但赵敛走过来把茶抄了喝了,说:“倒了干什么,又不是不能喝了。”

“茶凉,你喝了要闹肚子。”谢承€€摸赵敛的肚子,有些想问,却又不敢多问,眼神躲闪,飘忽不定。

赵敛见了,安抚道:“别担心我,我好着呢。晚上我得再晚一点,你睡吧,我有奏疏要写,明日要交。”

“什么奏疏?”

“军务的奏疏。”赵敛把手伸到谢承€€腿下,把他拦腰抱起来。

屏风外珠光暧昧,恰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山水间。

“什么时候回来?”才躺到床上,谢承€€又问。

赵敛说很快,说着,把被子扯过来给谢承€€盖:“你先睡吧。”

谢承€€无言,看赵敛要走过屏风了,连忙叫住他:“二哥!”

“怎么?”

“其实,你不必将就的。”谢承€€手指捏紧被角,“你不必为了我而将就,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做吧。”

赵敛望着谢承€€忽闪的眼眸,温柔说:“我不想你为我将就,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跟你共白首。”

“成就来之不易,二哥,人这一辈子,应当是为了自己而活。我会陪着你的,不论是功成名就,还是无得无誉,我都会陪着你的。”谢承€€自责不已,“我不想你为了我而放弃什么,我们应该是互相成就的,不是互相拖累的。”

“你怎么会是我的拖累?”赵敛回来哄谢承€€,和煦地说,“我是为了自己而活,你不要担心我。睡吧,天不早了。”

“二哥……”谢承€€皱起眉来,“我等你回来了再睡。”

赵敛的心都软透了。他轻抚谢承€€眼下的疤,还有额头上被散发挡住的痂,说:“那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