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说:“陛下,臣以为,均州马步军都部署谢承€€最能当此任。”
李€€寅并没有回话,左右两边大臣也在私语。
林€€便又说:“谢承€€原本就是戍秦州的将领,西燕金宗烈、萧弼对其多有忌惮。今谢承€€又在均州,距延州也近,实为坐镇延州最好的人选。乞陛下定夺。”
“谢承€€……”李€€寅默然。
曹规全说:“臣以为各司其职,谢承€€才去均州多久,不当调他去延州,当再择。”
林€€不解:“均州无战,本有骆永诚守,谢承€€在均州并无用武之地。何不调他往延州?金宗烈与萧弼最害怕的就是谢承€€,只要谢承€€在西北,就万无一失。”
“林刑侍此言差矣!均州也属西北,都是西北,当然也万无一失了。”曹规全又说。
林€€无话了,道:“陛下,均州不急,延州急。”
李€€寅犹豫不决:“难道大周没有别的将领了吗?”
“大周不是只有谢承€€,西北也不是只有一个延州!诸位非要谢承€€坐镇西北各州,干脆把他分成好几个人好了!”曹规全呵斥说。
林€€听罢,无话可说,退回队伍中。
底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提议。宋稷半昏半醒,跪着和李€€寅说:“陛下,延州等不得,我父亲也等不得!”
李€€寅委决不下:“朕也知道延州等不得。只是,此事还要慎重。谢承€€有他自己要做的事,岂能本末倒置?再议吧。”
诸臣请官家慎思,李€€寅摇摇手:“两位相公留下,三衙管军留下,其余人退了吧。”
等其他官人退下,李€€寅才又问:“你们以为,除了谢承€€之外,还有谁能去延州?”
两位宰相纷纷又不言语。
李€€寅有些不悦了:“大周难道只有谢承€€吗?”
齐延永道:“陛下,西燕人最害怕谢承€€,臣听说建兴五年,萧弼欲战秦州,在几十里外看到谢字旗就跑了,可谓是闻风丧胆!遍观群臣,又有几人能与谢承€€一般?谢承€€出任均州,本就不妥!”
李€€寅几乎要翻白眼,扶额不说话。
“齐相公,你实在太看得起谢承€€了。”曹规全说,“萧弼怕谢承€€,那是因为谢承€€一直在秦州,且一战成名,屡战屡胜。这是日子久了,威望才大。这一回派新将,你怎么知道不会再有下一个谢承€€?”
“崔兴勇也在秦州多年,怎么他的旗子亮不出去?原延州那么多将,怎么还是镇不住金宗烈?大周难得一将才,这是一百个崔兴勇也抵不上的。”
齐延永说话之直,使数人惊。他们口中争论的谢承€€的父亲谢祥祯更站不住了,清了几遍嗓子。
李€€寅很久都不说话,就听两位宰相互相争论。论到他们口干舌燥了,他又说:“韦霜华,给两位相公看茶。”
“陛下,臣以为现在不是争论谢承€€是不是将才的时候。”谢忘琮躬身,“当择戍边将领才是。”
曹规全和齐延永互瞪彼此,各不相看。
李€€寅看两人吵完了,继续说:“朕记得神策军还有一个两厢都指挥使,叫韩昀晖?他从前不是谢承€€的至交么?如此,也领教过谢承€€的一些风采,既领教过,当学个一二。就他去吧。”
齐延永说:“韩昀晖资历尚浅,一人镇延州,有心无力。”
这也是李€€寅思量的问题,他沉吟许久,说:“擒虎军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李先遥的?他在军中久了,也曾对战过燕人。就让他随韩昀晖一同去吧。”
“陛下,李先遥为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不可委以重任。”齐延永道。
李€€寅有些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你看,只有谢承€€能行,是吗?”
“陛下,延州之事还要再定夺。”齐延永跪下,朝前方磕了两个头。
“定夺,定夺!你们又叫朕快,又叫朕再想、再定夺!到底要怎么样?”
齐延永说:“若延州无战,韩昀晖与李先遥能敌;若有战,必召谢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