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也不能?”
依旧鸦雀无声。
谢承€€吁了一口气:“如果不能,那我只能找个能的人来替你做事了,骆副部署。”
骆永诚这才说:“半个月,能。”
“半个月已经很宽裕了,你比我大一轮,做事应当比我更稳妥才对。”谢承€€继续拿名册看,说话声音减缓,“尽快,不要等我找到地方了,你还没找到。”
“怎么会,很快的。”骆永诚坐不安,摸了几下眉毛,说,“官家差节使下来,是不是战况有变,朝里要用得上均州?”
“这是你该担心的事吗?”
“是。”骆永诚被噎了,心里很不自在,瞬时落下脸来。
帐中坐着的代议恒和瑶前也不安,对视一眼。
周蒙解围道:“我听说西燕有个猛将叫萧弼,先前一直在秦州与西燕交界带兵作战。节使一定见识过他吧?”
谢承€€轻轻点头:“见识过,怎么了?”
周蒙说:“萧弼凶悍之名远扬,咱们均州也知道。从去年起,骆节帅就一直严练士兵,无论刮风下雨,从不懈怠。”
“是吗?那很好啊,继续。”
骆永诚舒展开眉头,比原先从容许多。
周蒙见此,说得兴了:“都说萧弼残暴异常,似凶猛野兽!我每日都将他的名字刻在木桩上,击打数百下!”
谢承€€抬眸看着他。
他笑僵住了:“我是说,我想替大周除害……”
“一个小小的萧弼能把你吓成这样,要你将他名字刻在木桩上?”谢承€€反扣名册,“刻在木桩上,他会死得更快吗?”
周蒙磕磕巴巴道:“也许如此。巫术么……”
“那你也不必每日练兵了,回家好了,回到家里,直接刻小人、用巫术,咒死萧弼,我们也就不必打仗了。”
雄略军的将领们发出一阵哄笑,周蒙无地自容,头埋下去。
还不如不搭话。
谢承€€合上册子,说:“行了,夜深了,诸位都回去歇息吧。”
这才散去。
秦书枫有些不解:“你为何要大阅?”
“接管这么多兵,不要观兵?”谢承€€把手里一摞天武军禁军名册抱在怀里,“大阅是应当的,例行而已,又不是找他们麻烦。”
他抱书出帐去,又见到一直在门口等候的代议恒和瑶前。
“代管军,时将军。”谢承€€微俯首表行礼,“有什么事么?”
瑶前在他面前站着,看他同六年前无甚变化的脸,却说与六年前截然相反的话,几度感慨。
代议恒则抱拳躬身:“都部署今日劳累,我准备了好帐子给都部署。”
“好,多谢了。”
“不知都部署为何要翻这些禁军名录?”
谢承€€边走边说:“例行查阅而已,回头你也要把雄略军的名册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