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什么呢，我不能是臭了吧？”赵敛抬手闻了一下，“只有药味，不是臭味吧？”

“你没睡？”谢承€€耳朵红了，“你没睡，怎么不和我说话。”

赵敛说：“我再睡，你这么闻我，我也睡不着了。你在闻什么？”

谢承€€挪到边上去，他假装要睡了，但赵敛还问：“你在闻什么？”

“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酒味。”谢承€€说。

赵敛又闻了一下自己：“有，你这样抱着我，我身上肯定就有酒味了。”

谢承€€的心扑通扑通跳，是做坏事被抓包了，心里慌。他摸了一下鼻子，说：“你身上还疼吗？要不要……”

“不找医官。”赵敛还是枕在谢承€€的肩头，“我没事，你睡吧。”

谢承€€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松了一口气。他偷偷吻过赵敛散乱的发，赵敛又往他身上抱，非要胸口贴着胸口，腿贴着腿。谢承€€能清晰感受到赵敛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的，跟打鼓一样。

“你方才，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呢？”他问赵敛。

赵敛愣了一下：“什么话？”

“方才太尉来找你之前，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没有吧，我想说的所有话都说完了。”

谢承€€有些失落：“那你就安心睡吧，不早了。”

“可是我睡不着，我想听你说话。”赵敛撒娇说，“好听的也行，不好听的也行。你跟我说，我伤口就不疼了。”

“我不会说好听话，只会说不好听的。”谢承€€的手掌抚摸过赵敛的腰腹，“你想听什么？”

赵敛说：“我想听你说，你很想我。”

谢承€€说：“你很想我。”

“是‘你’想‘我’！”赵敛拿手指头指指谢承€€，又指指自己，“你再说一遍。”

谢承€€知道赵敛什么意思，但就故意逗他：“你很想我？”

“哎呀！”赵敛急死了，“你真坏，你不说就算了！”他把脸埋在谢承€€颈窝里，气得倒吐气，“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知道你很想我。”

“你怎么知道我很想你？”

“我猜的。”赵敛摇头晃脑地说，“你不想我也没关系啊。”

谢承€€笑着问他：“真的没关系？”

赵敛马上耷拉脑袋：“有关系。”他继续和谢承€€撒娇，“昭昭，这世上就只有一个昭昭，什么张昭李昭，还是什么公孙昭慕容昭，都不是昭昭。什么小马小驴都不能是昭昭。”

“哦，你在怨我给小马取名叫昭昭？”

“我怨你不给我叫你名字的机会。马都叫昭昭了，将来我喊昭昭，是喊你，还是喊小马？”

谢承€€觉得赵敛一点也不懂：“我只是想听你喊‘昭昭’而已。你不喊我，喊小马也可以。”

“原来是这样，你是想让我喊你昭昭？”这下赵敛明白了，他不停地喊“昭昭”，他说，“昭昭，你是世上最善良的人，也是世上最干净的人。”

谢承€€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些话，随后赵敛说：“我就不是了，昭昭，我是世上最不好的人，我才是真正的坏人。”

“怎么了？”

赵敛看着谢承€€的眼睛，那么纯澈，他觉得是自己不配了。

“如果我做了不好的事，你会原谅我么？”他问。

谢承€€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