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王重九。”
王重九走上前来,脱了他那件粗布薄衣,露出精壮的胸膛。这是个极为壮硕的男人,一身肌肉,用力时,只怕能撑破衣物。他傲视众人,先展示他那惹眼的手臂,再同谢忘琮抱拳:“赐教。”
臂挥风声,脚蹭沙地,眨眼间,王重九已经冲上前去,挥拳直打。他拳头极大,如若击中,恐怕能将谢忘琮打死。
谢忘琮灵活闪开,以手掌覆王重九的拳头,竟然阻住了他的脚步!
谢忘琮踩紧地,向后蹭了半步,泥土堆在后跟。她别手扭过王重九的手腕,一脚要踢他的下颌,被王重九一只手挡住。随后,她以迅雷之势,像是生翅膀,卷着腿上夹住王重九的脖颈,用力扭转!
只听得一声闷哼,王重九仰倒在地,又被谢忘琮捶数拳在胸口,顿时口吐白水,咳嗽不止。
“好勇士。”谢忘琮轻松起身,俯视败者,“学会了么?”
王重九不服:“无非是投机取巧!不如真刀实枪干过!”
他欲起身,再次被谢忘琮踩在脚下。谢忘琮嗤笑道:“我给你三次机会,你都未必能把握住,何况我不想再给你第二次机会。服么?”
“不服!”
谢忘琮松开脚,竟一把将王重九拽起来,轻而易举推到人群中。王重九跌下去,以面撞地,非常狼狈。
她幽幽道:“第二次机会你也把握不住,蠢货。想拿真刀实枪也可以,谁要上前?我只给一次机会,刀剑无眼,不要伤了各位。”
赵敛身侧的相州壮士吼了一声:“我来会会你。”
“你叫什么?从何处来?”
“关实,相州。”
谢忘琮笑抱拳回应:“比什么?”
“比枪。”
夜风起,红缨拂,谢忘琮那杆虎头枪立于场上,被月光照得生出光泽。她就站在枪侧,细细打量眼前人。
关实抬枪,不等人思索,即刻向前。
只见谢忘琮抽出枪,横杆而上。瞬时之间,两杆相击,如电闪雷鸣般划出巨响!
关实青筋暴起,手臂连枪杆一同下压,将谢忘琮摁得俯下身来。
赵敛惊诧,即便谢忘琮有极高武力,可到底是女子,论蛮力,绝对不敌关实。他紧张得握拳,往前一步细看。
谢忘琮那杆枪渐渐弯曲,已占下风,可她完全没有消极的意思。她倒是很欣赏关实:“力气挺大,就是不知道脑子够不够用?”
话说完,谢忘琮左手反翻枪杆,只见那杆枪转一圈,绕着关实手中枪起来。而关实也有此预判,顿时收力,刺向谢忘琮!
那枪分明闪过白光,距谢忘琮只一毫!
就在众人以为刺中时,谢忘琮突转身,手于后背挽枪,一把上前,转守为攻!
她招招刺深,如雨点般侵袭而来,不让关实有任何反击余地。
声东击西,又声东击东,猜不出任何动作。
谢忘琮不用枪刃,只用枪纂,砍向关实枪杆,迅速下沉,扫他腿;而关实跳身闪过,偏在此时用枪纂击胸口,看似轻微,却将关实打飞出去,狠狠坠地,砸入人群!
“好!”都内爆发掌声,连赵敛都看陷进去,忍不住叫绝:“好枪法!”
谢忘琮面不改色,口不喘气,将枪用力刺在土中:“服么?”
关实望着黑天,又望眼前数张脸,想着方才谢忘琮矫健聪慧的枪法,抱拳道:“我服!”
他抬起头,对上谢忘琮高傲的眼,喊道:“谢军使!”便带着周围壮士一同抱拳:“谢军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