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赵煊,两个人蜷起身体,这张床太小了,持盈的泪水落在赵煊的眼睛里:“这是你小时候,我为你打的床,想你在我膝下长到十岁,再送到庆宁宫去住。”
庆宁宫,他的东宫。
赵煊忽然想,自己曾经猜测过,这张小床是谁的?哲宗皇帝的吗?先祖皇帝中,只有他登基时这么小。
可原来这张床是他的。
他感到这么陌生的地方,本来应该是他的房间,他应该在这里长大,长到十岁,而不是在母亲去世以后,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呆在东宫,走过长长的宫道,才能寻觅见父亲的身影。
“你出生时,我第一次做爹爹,我什么都愿意给你,我在想,真是皇天保佑我,让我有了你。”
哲宗皇帝二十三岁,膝下还没有孩子,而他一即位,上天就赐他嫡长子,这是怎么样一种神迹啊?他那一刻方觉得自己是天子了,天帝多么爱他!
“我原想好好教你,我生下来三岁,神宗皇帝就见弃天下,我只能从别人的口里听他的事体,我在想,绝不能让你和我一样……可中路还是生出这么多波折来。辰君,你若是在我膝下养大,怎么会与我生恨?”持盈哭道,“今日你猜疑我也好,恨我也罢,还是为了掣肘我,不愿意迁都,不管怎么样都好,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做好爹爹,是我错,你宽宥我吧!咱们还有二三十年的好光景,为什么这样不顾惜自己呢?为什么要到这样危险的境地里面去呢?”
赵煊被他说得目眩神迷了,他不说自己有没有打消这个念头,他只是摩挲过父亲被月光亲吻的身体:“若我在你膝下长大……”
他想到那场盛大的及冠典礼,皇帝要做宗周的天子,要一个垂拱而治的世界,蔡€€就给他出主意,他说要把公主的名字改成帝姬,还要效仿周礼十五岁成人,太子要十五岁了,就从他开始吧。
持盈给他制定浩大的及冠礼,分大宗,分小宗,分严格的制度,他只用听命。持盈带着他去告太庙,去告天地,告祖宗,他就跟在持盈的后面,看太阳光把他照的那样得意,那样漂亮。
二十四旒,十二章纹,红罗襦裙,白玉双佩,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然而他不敢抬头,只盯着持盈行走时偶尔掀起的裙摆,露出天子之舄。左脚,右脚,他跟着持盈迈步子,生怕持盈对他生出不满,走过门槛的时候,他一时走了神,顿时就慌了,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然而持盈没有回头。
如果他在父亲的膝下长大……
在这场盛典之后,他做梦,梦见神女的衣裳一件件剥落,堆叠成一座锦绣的山。
如果他在父亲的膝下长大……
神女骑在他的身上,轻轻地叫,像幼猫,皮肉上散发出一阵芬芳。
沉香、檀香、金颜香、背阴草、龙脑、麝香、丁香……还有朱砂。
宣和御制香,渺渺如云,向他散了过来,甜而凉,好像天子的笑靥,多情又似无情。
如果他在父亲膝下长大……
“如果我在你膝下长大……”赵煊和月亮一起亲吻他,“你还舍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吗?”
持盈被他亲的颤抖,就在这样一张小床上,赵煊原本要在这张床上睡着,长大,然而现在床边扶手上,绢布都老去了。
这样的假设让持盈都激动起来,很多时候他觉得赵煊是忽然长这么大的,可是如果赵煊长在他膝下呢?他看着赵煊像树一样拔高,然后自己呢,像藤一样去缠绕他?那可真是恬不知耻,真是浪荡,然而他被这样的假设说得燥热起来。
赵煊掀开他的衣服,他俩就抱在一起,与子乱伦和杀子,到底哪一个罪孽更为深重?这里是福宁殿,大臣议事,君王起居的福宁殿!先朝的七位君主正在凝视着他,持盈有一种身在穹庐的感觉。
他向窗外看去,天上只挂着月亮。
明月上高楼,流光正徘徊……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赵煊去摸他情动的下体,湿淋淋的一片,和他手上的药膏混在一起。
一直到清凉的感觉从下体窜上脑门,持盈才后知后觉地抓着他的手:“你把手擦一擦!”那药膏上有活血化瘀的清凉药物,已经全部擦在了持盈的身上,冰凉与燥热一起在他的下体滚开。
赵煊让他把药膏冲开来,冲开来就好了,黑的变成棕的,棕的变成黄的,黄的变成透明的……持盈在他耳朵旁边哭,说好凉,凉的他感觉自己流的是冰水。
这东西敷在手腕上都能让他的皮肤发红,更何况是擦到这样娇嫩的花蒂上去。他被一阵阵的清凉逼得发抖,赵煊说有热的,你要不要?自己来拿。
持盈摸着黑去捋他的性器,好昏暗的月光,什么都看不见,赵煊说对不准,持盈就捋着它,从花蒂一路向下,滑进穴口里面去。
他俩就连在一起,持盈问他冰不冰,赵煊说是不冰,是热的。持盈的手就搂住他的脖子,手腕上的药膏淋漓地涂在他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