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与言时玉戏真情假,如今他与言时玉戏假情真。
李淮收起思绪,抬手虚扶一下,低沉悦耳的嗓音饱含威仪:“诸位不必多礼,朕往后还要仰仗诸位。”
“臣等必对陛下忠心耿耿!”
李淮淡淡微笑,转身走上台阶,回到龙椅之上,坐下开口道:“朕登基不足一年,天下亟需人才。正如言卿从前所说,人才不分男子女子,只要有才华有德行,朕都愿意给他/她一个机会。如今京中有韩向创办学堂,深得朕心;往后便由韩向负责京中学堂所有事宜,各位爱卿若有良策亦可与他商议。”
“六部尽快拟出具体章程,不得看轻女子,也不可期待女子,往后她们是你们的同僚,与你们并无不同。”
“女子与男子一样皆可入朝为官、征战沙场、经商致富……往诸位尽早摒弃‘女子需足不出户、不不得抛头露面’等想法,与朕一起期待她们!”
一番话说得他心潮澎湃,他仿佛已经在梦中说了几百次。
他在言时玉的眼中看到了赞赏和肯定,这是堪比成就大业的喜悦。
下朝后,李淮刚回到明宸宫,言时玉就跟了过来,拉着人进了后殿,关上门就含住他的唇。
他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双手无力地抵在男人胸前,脸颊和耳朵烫得厉害。
男人如饥似渴地横冲直撞,搂着他往里面走,跌跌撞撞碰碎了一个半人高的花瓶。
“停……”李淮用力推开言时玉,惋惜地看了一眼四分五裂的花瓶,心疼得要哭了。
言时玉不悦地瞥了一眼,“花瓶有什么好看的?”
“这花瓶有一百多年了,值钱得很。”李淮轻叹一声,听出他言语中的醋意,打趣道:“你怎么还跟花瓶一般见识?”
言时玉轻轻把他的下巴扳回来,语气略带威胁:“陛下只能看着我,其他人和物都不行。若是陛下敢看别人,这个花瓶就是下场。”
若是从前,李淮真的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就是嘴上厉害。”李淮轻笑。
“我不止嘴上厉害,陛下知道的。”言时玉盯着那张薄唇,眸色一暗;方才在早朝上,他就想再品尝品尝了。
百尝不厌。
“不正经。”李淮一个闪身从他怀中撤出来,三两步坐到椅子上,沉思片刻后道:“明日便是小年了,你有什么安排?”
言时玉坐到他身边,“我打算给雯兰挑些东西,不知她喜欢什么。”
“她喜欢钱。”李淮笑道,“还喜欢素雅的首饰和衣裙,你头一次送她东西,别搞得太隆重,免得吓到她。”
“隆重?送她黄金百两加一箱衣服首饰,应该不算隆重吧?”言时玉认真思考道。
李淮瞪大眼睛,吃惊道:“这还不算隆重?”
言时玉神色轻松,不以为然:“这算隆重?我言时玉的妹妹逢年过年不收几车礼物过得去么?”
“奢侈。”李淮小声嘟囔,转念想到一个好主意,“不如我们明晚在你送我的宅子里一起吃饭吧,你、我、雯兰和青林,我们四个人一起。”
他兴致冲冲地提议,却发现言时玉面色不佳。
“什么叫‘你送我的宅子’,那是我们的家。”
李淮语塞,有些哭笑不得,刚吃完一个花瓶的醋,现在又……
“言时玉,我发现你最近愈发小心眼了。”他双臂抵在桌上,掌心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言时玉面不改色,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幽幽开口:“我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啊。”
李淮心虚地咳了几声,暗想从前自己骂他的话怎么被他知道了。
“你以德报怨,宽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他满脸堆笑,敷衍地哄了哄言时玉,继续道:“明晚带他们两个去我们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