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朕心里对他的情意都是真的……赵大人,若没有确凿的证据,朕如何狠得下心呐。”李淮为难地叹气,一边是皇权,一边是心上人,实在是难以抉择。
“老臣明白陛下的意思,必须找到证据才能治他的罪,否则如何面对天下人?若陛下不嫌弃老臣,老臣会尽力搜寻证据,为陛下、为先帝也为天下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有异心的人祸乱朝纲。”赵岐扶着椅子颤巍巍地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
李淮赶紧扶住他,感激地看着他,“朕哪里会嫌弃赵大人,朕还要倚仗赵大人呢。不过有一事,还请赵大人应允。”
赵岐受宠若惊:“陛下请讲。”
“若言时玉真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朕想留他一命,也算不辜负多年情分。”李淮的语气十分伤感,眉眼间染上浓浓的不舍又掺杂着几分决绝。
赵岐叹气:“陛下重情重义,老臣……老臣不敢抗旨。”
二人就此事达成一致,之后连着几日,赵岐却不知为何称病告假。李淮乐得清闲,把堆积成山的奏折看完,忍着没写批语,以免言时玉起疑。
后殿的驱邪已经结束,他又搬了回来,不知是不是小床睡习惯了,再次躺到这张大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明明已经入夏了,他却觉得冷飕飕的。
翌日午后,李淮捧着书瘫在软榻上,眼皮打得火热,手腕一松,书从掌心滑落。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想伸手去抓,却不想那本书已经被人接住了。
“言时玉……”李淮揉揉眼睛,还没爬起来就被男人捞进怀里,熟悉的气息闯入鼻间,长着茧的指腹抬起他的下巴,一个炙热缠绵的吻落下来。
他还未完全清醒,被男人亲得更加迷糊,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只能胡乱地抓着软塌上的锦被。
这次不是一场雨,而是一团火。
耀眼的火光顷刻间将李淮吞没,热浪席卷全身,毫不留情地烘烤着每一寸白皙的皮肤,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烤得发烫。
他觉得自己快要熟了,偏偏五感又极其敏锐,嘴唇又疼又麻,腰被用力掐住……
初夏时节一下子越到酷暑,又仿佛进入燃着火的深渊,熊熊烈火吞噬一切。
等他彻底熟了,言时玉方才恋恋不舍地放过他的唇,额头抵住他的,声音低哑而魅人:“云煦……”
“嗯?”李淮轻声应道,他出了一身汗,黏腻的感觉令他眉头一皱,无力地戳了戳言时玉的肩膀,“我要沐浴。”
“等会儿再沐浴,还有一件事没有做。”言时玉的嗓音更哑了。
“什……”
话未说完,他被言时玉抱起来朝大床走去,等他躺到床上,衣带要被解开时才意识到“还有一件事”是什么事。
“停!我、我们会不会太快了?”李淮按住那只正在解衣带的手,脸上的红褪去一些,他笑得有些勉强,又担心言时玉不高兴,赶紧解释道:“这种事都是成亲之后才……”
言时玉神色一顿,随即轻笑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李淮愣住:“你不是要、要……”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只是想像以前那样让你舒服。”言时玉道。
李淮松了口气,拿开自己的手,“好啊。”
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情绪这次没有逃过言时玉的眼睛。
言时玉目光沉沉,没再继续解他的衣带,反而侧身躺在他身边,单手撑着头,语气近乎笃定:“你不愿意和我做那种事。”
李淮心中一紧,匆忙翻身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胸口,委屈巴巴地反驳:“我哪有不愿意?就算你我都是男子,也不能这么随便吧?还是说,在你心中我就是个随便的人?”
他红着眼推开言时玉,起身背对他坐到床沿,努力挤出一星半点的眼泪。
这种时候不需要流太多泪,眼尾有一点就行了。
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他咬咬牙,若是言时玉坚持的话,他大不了就……就当被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