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萧几杯酒下了肚,酒劲就上来了,支着胳膊往边上这么一歪,嘴里嘟嘟囔囔,“陈大人换个衣服怎么这么慢?”
他跟滩烂泥似的,不过招手一晃就要倒下去,说话也像含着口水,含糊不清,“来人,去看看……”他打了个酒嗝,艰难滚动喉头,把涌上来的酒又给吞了回去,“看看陈大人,可别是迷了路。”
边上的侍从拱手应下,踩着小步往下退,楚萧忽然又一抬手,“算了,我亲自去瞧瞧,正好醒醒酒。”他经侍从搀扶着摇摇晃晃站起身,两手拍拍衣上的皱褶,嘴里念叨着往外去了,“我来了,陈大人。”
走到林淮安换衣的屋门前,楚萧还守着规矩,知晓要先敲门,屋中立刻便有回应,只是听起来声音好似有些不稳。
“陈大人,衣服还没换好吗?”
“再稍等我片刻。”
楚萧咂摸出些不对来,好像给他看病的医师也离了席,酒意顿时在风中消散,他勾手招来送林淮安来此的侍从,悄声问,“就陈大人一个人在里面?”
侍从有些心虚,刚才他忽然肚子疼得厉害,送人出来便去了茅房,哪还顾得上这里,只好撒谎道:“是,我一直在这里瞧着,并无他人进去。”
楚萧没言语,盯着那扇门默了默,抬手抵住门扉,吱呀推开的同时道:“哎呀,陈大人,我这衣服也湿了,不介意我也进来换身衣服吧。”
他熟悉地穿过外屋,往里面走,外屋的烛火明灭一瞬,楚萧再推开用以遮挡内屋的门,打入眼的是个清瘦的侧影,玉雕似的五根手指头正捏着上衣的衣带往腰后环,好像是要系上。
听到动静,他翩翩然地一转首,额上垂落的一点碎发惊得鸦青色的睫羽都在打颤,“楚大人如何进来了?我还未换好衣服。”
楚萧被酒蒙着的双眼一瞬亮过几分,他急不可耐地走上前,“我想着要进来帮帮大人。”
五指拽过林淮安手中的衣带,还顺带着在他葱白的手上摸过一把,“这不正好派上用场了。”楚萧绕过衣带,欺近身着单薄的人,大手一紧,用衣带将他的身子往后拉过几分,“大人这腰可真细,看起来比女子还要细,还有身上这味道可真香啊!”
耸动的鼻尖几乎要抵进林淮安的后颈中,痴态毕露,“大人如此身姿,怎么却听说身边也没个妾室伺候,用不用下官为大人遴选几名美貌女子送去?”
林淮安握紧五指,后齿咬得咯吱作响,忽闻轻微的响动,他视线立刻固定在正对他的柜子上,很浅地摇了下头,“楚大人醉了,这等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我清醒得很,大人究竟是不想要,还是不能要?”楚萧往前一顶,裤中早已燥动难安的玩意抵住林淮安的股缝,双臂猛地环过将他的窄腰箍紧,兽性大发般吻紧林淮安的颈侧,“下官仰慕大人多时了,日日夜夜都盼望着能与大人亲近。”
林淮安沉了脸,以肘为击,重重打在他的脸上,“竟敢亵渎本官,楚萧,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楚萧受疼,眼神突变,发了狠将林淮安翻身压在榻上,“大人何必如此反抗,我瞧大人这身子分明给男人睡过,既然如此,同我睡一下又能如何?”
“混账东西!”林淮安拼了命反抗,推倒了小几上摆着的糕饼,瓷盘碎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候在外面的侍从立刻出声问道:“大人,发生了何事?”
楚萧正在林淮安的颈项上疯狂啄吻,一下被这问询声给扰了兴致,撕扯着身下人衣襟的同时,怒吼道:“滚蛋!这间屋子周围要敢再有一个人,我立马砍了你的脑袋!”
“是!”侍从慌慌张张地跑远了。
屋中的林淮安剧烈挣扎,奈何他这些年劳心费神,成日里吃的少,睡得也少,经年累月身体便比从前孱弱许多,竟连推开人的力气都没有。
不仅如此,楚萧为彻底压制林淮安,竟下狠力压住他跛了的右脚,痛得林淮安瞬间涌出泪花来,全身疼的发软,瘫在榻上彻底没了力气。
楚萧见得了逞,露出淫邪一笑,压低身体就要吻住那人的薄唇。这时颈上忽然一痛,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进入身体,紧接着眼一翻倒在了林淮安的身上。
林淮安掀起眼皮看去,立在面前的顾羡之面色阴沉,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杀人。
“不可!”
林淮安呵住他,不让他那念头再往下蔓延,顾羡之扯开楚萧死猪般的身体,将身下的林淮安拉起紧紧拥入怀中,“我真想杀了他,他居然敢轻薄你!”
“没事,我还好。”分明该要害怕的林淮安反而安慰起抱着他的人来,只因他身上的颤意已经传到了自己身上,林淮安感觉到他比自己还要后怕,“羡之,我的脚有些痛。”
“快让我看看。”顾羡之将他放在榻上坐好,蹲下身剥去他脚上的鞋袜,把那已经红肿的脚掌小心捧在掌心中,“他可真该死!”
他怒而抬脚去踹,将仰躺在地上的人踹远了些,林淮安哭笑不得,心里却有些秘不可宣的欢欣。
“骨头有些错位了,要赶紧将其归位,可能有些痛,你忍忍。”顾羡之两手握住他的脚,见他点头示意后,手腕往一侧顿转,咯噔一声,骨头归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