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神医”两字,曲靖安停住脚步,打眼就见个清隽男子微跛着腿缓缓走近,身后还跟着个劲服贴身的高大男子。
曲婉今和顾羡之齐齐一愣,尤其顾羡之,惊讶过后就是不解,不解他为何突然来此,分明清晨才刚来治过病。
再之后是慌张,怕被师父发现陈漾舟的身份。以往他来时,医馆里都队如长龙,师父忙着医治病人,便不知顾羡之在偷偷为人诊病的事情。
若是今日被发现,那么此后他们是否就不能再见了……
顾羡之不敢往下想,张口想要拦下林淮安,林淮安却已抢先他一步拱手开口道:“晚辈陈漾舟,来此地是为了问一桩往事。”
“陈漾舟?”曲靖安疑惑着念出他的名字,几息后忽然想到什么,眼神凌厉了些,“你就是颍州那个新上任的知州?”
林淮安大大方方地承认,“没错。”
“我跟当官的没什么好聊的。”曲靖安态度强硬,一挥袍袖就要走。
林淮安再度开口,掷地有声,“四年前,我要问的是四年前一个少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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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挡真相的面纱要被揭开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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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一言,曲靖安当即变了脸色,林淮安见他如此作态,心里的猜想便已被坐实了个七七八八。
另一边的顾羡之不明所以地看向林淮安,不理解他说的这些是何意思,又为何要找自己的师父索问。
而曲靖安也只是停了这一瞬,旋即袍袖一甩转过身就走。
林淮安眼瞧着他走到房门前还是未发一言,便有些着急了,刚欲张口把人叫住,曲靖安突然开口,声音低了些,“跟我进来。”
林淮安二人立刻走近,顾羡之和曲婉今也跟随着过去,刚准备进屋,哪料曲靖安又道:“其余人都不许进来,我只跟这位陈大人有话说。”
跟在林淮安身后的孟钰立时压低了眉尾,露出不悦之色,林淮安冲他摇了摇头,孟钰这才作罢。
一旁的顾羡之走了上来,想跟自家师父求求情。
毕竟他师父那般厌恶当官的,他实在怕陈漾舟进去会被师父欺负,“师€€”
不料曲靖安突然安排道:“小子,你去将脉经的前三章抄上三遍,一会若是我出来见你没抄完,有你好看的!”他又转向曲婉今,“你去盯着他,叫我发现你们二人偷懒,明日就都丢去山上摘药草。”
“啊?”曲婉今不解自家爹爹的用意,而顾羡之踟蹰着还要再说什么,曲靖安却连头都不回地进了屋,林淮安落后他一步也跟着走进屋内。
房门合上,外面的三人一时停在原地,不知该何去何从。
曲婉今望天长叹,比起听闲话,眼下更重要的是这三遍的脉经,要知道那玩意字又密又多。
抄下一遍便要用足足两个时辰,爹爹居然还让羡之抄三遍,如若抄不完,晚上怕是连觉都别想睡了。
于是她拖起还不肯离开的顾羡之就往他屋子的方向走,“快走吧,再不开始写,写到明早也写不完!”
顾羡之不想连累曲婉今,也只好随着她慢慢走远,即便他很想留在那里。
而孟钰则是留在了屋前,默默立在门口,静静望向天边那弯朦胧皎月。
屋内,曲靖安很快站住,墙边映出的影子在烛火的摇曳下晃动不止,一瞬拉长又一瞬缩短。
“四年前,不知你说的是何事?”曲靖安拉长了话音,好似并不知道这事的样子。
林淮安却不准备跟他绕这些弯子,开门见山道:“我要问的是顾羡之的事情,不过四年前他还不是顾羡之。”
曲靖安猛地转过身,表情略有诧异,“你……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