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雨疏风骤,王挽扬点了灯坐在书案前,翻着刘暇做了批注的书。
刘暇听唐公公说王挽扬今日又出了宫,让人一同送到了戏园子。
大家伙儿都明白,也就对这位嫔妃出入自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刘暇自然晓得她出去见了赵潜。
他脚步轻,入了内殿,她耳力好,但听见他走到了身后,也不做欢迎状。
冷不防肩上多了一双手,她翻了一页书,也不回头。而背后贴上一块坚实温暖的胸膛,刘暇用双手抱裹住伏案观书的王挽扬的腰。
侧脸贴面,一不小心两颊间粘夹了几丝头发,却被她轻微嫌弃,动了动肩膀,移开了脸说:“热。”
“要六月了,天当然热。”一手轻轻解罗裳,“不如为夫替你脱一件衣裳。”却被王挽扬捉住了那只使坏的手。
她自己却是微微转身,将另一只手伸入衣襟,滑进刘暇的腰腹之上,用还有几分凉意的手心贴在他胸膛的肌肤上。抬眼对上他的眼,问:“凉快了吗?”
“更热啦。”刘暇浅笑,眼底微微泛起了涟漪。
而王挽扬不解人意,又将他推开道:“外头风大,出去吹一吹就好了。”
刘暇捂住被她推过的胸口,手扶在桌案上,望向她翻到的那一页笑着说:“写得潦了,看得懂么?你的字比我好看。”
“我的字也不好看,”王挽扬摇了摇头,一手按住书,回过头对刘暇说,“所以平日才不在书上写注,怕写坏了。”目光落在另一沓书册上,是方家先祖在开国时编著的兵书,并非世人皆知的粗浅入门三十六计,比之而言,内容有些深了,但书页却明显被翻黄,可先前王挽扬看的时候上面分明没有一句刘暇自己写的见解,“你这几年……都看这些么?”眼光又收了回来。
刘暇说:“总是要学一些的。”
“我好像还是十二三岁的时候瞥过几眼,当时有些晦涩了。之后便一直没能找到哪儿有。内容也不大记得清了,有印象的两三招还让我小胜了几场。”
“计谋虽妙,太过狠绝了,想要的话,你尽管拿去瞧好了。”刘暇拿了一本递给她,“也不要光顾着观书。”言下之意是也多观观他。
“你有什么好看的。”王挽扬接下这本书,放在一侧。
而刘暇眼色深深,执起了手掌,低头,发丝垂落。看一眼王挽扬,亲吻了一下她的手心,眼底的宠溺卷起,看着她笑道:“哪里不好看?”
王挽扬动了动眼睫,咽了口口水,阖上了手边的书。
“要到床上去么?”
刘暇笑着看了一眼外头的月色,说:“不早了。”
内殿的灯没熄灭,投影在地面的长长的影子重叠。刘暇本要熄掉几盏灯,却被王挽扬阻止道:“那就让我好好看个清楚。”从身后替他褪了宽袍。
点水般的亲吻落在脖颈处,方闭上眼,一不小心就被扯掉了半个肩膀的衣物。声音染上了颜色,呼息道:“近来忙么?”
“至少能过来。”刘暇用了半分心思回答,然而又将王挽扬拦腰抱起,她双脚腾空,被放在了桌上。
“忙些什么?”王挽扬俯身瞧向刘暇,而见他专心解着衣带上的扣环。
缓缓抽走腰上的玉带,问,“你要听么?”刘暇笑着扶住她,“不怎么有趣,怕无聊。”
“你我之间好像从不说趣闻轶事。”王挽扬跳下了桌子,裹了裹身上已经散开了的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