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暇觉察到了他们之前的气氛不寻常,刚想要追问,却被王挽扬一下子攥住了手于是便止了说辞。
她最终还是没在刘暇面前爆发,忿恨、自责、酸涩、隐忍的情感涌动,却被牢牢地锁在胸口。
王挽扬试图劝说自己,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又何况,当时她也硬着脾气说他俩各取所需便是最好。如今倒是成了真了,一语成谶。
横了心说出来的狠话,总有一天会回报到自己身上。
“你还记得从前你府里的小郭子么?”王挽扬故作释然换了话柄。
刘暇皱了眉想:“嗯……鬼头鬼脑的,像只猴子。”
微微笑了笑:“说是有些像。”
“他怎么了?”
“你走之后他没地可去,便让王状雇了他在府里干事儿。”
“从不晓得将军如此好心肠。”
“赵潜也说我是讲情义之人,可你将我总往坏处想。”王挽扬看向他。
刘暇却戏谑:“你要是对我好些,我自然就觉得你好了。”
“我对你不好么?”王挽扬的笑容有些僵,“你倒是说说怎样才叫做好?”
“你从前给我的披风,我冬日里还用着。”
王挽扬动了动喉头:“里头的丝絮要重新翻一翻了,好些年了。”
“将军对我,不比从前。”当年见他冷还会送他红绸的披风,如今对什么都不上心了。
王挽扬又松开了手,强词夺理道:“正因为相熟,便不想花心思讨好,你讨厌这样?”
“将军不晓得我极易满足,你对我一分好,我心中的欢喜便是五分。”
王挽扬佯装沉吟片刻:“看来下次要待你两分好,你就会心满意足了。”
“怕就怕贪得无厌啊。”刘暇轻轻抱了抱王挽扬,她侧着面,将头靠在他的胸膛。
自刘暇归了南岭之后,许先生明面上就从不与刘卉有过什么联系。
然两人时常相聚,一同在昭王府的池塘里垂钓,亦是被下人暗暗腹诽几条本就是养殖的鲤鱼有什么好钓的。
无心插柳柳成荫,因瞧这二人关系并不怎的融洽,而听闻从前刘卉随手救过许先生,许先生言语里对刘卉却也不见得有几分尊敬。
“王爷是乌鸦嘴啊。”许如庄搓着鱼饵,黏在鱼钩上。
刘卉一用劲,从许先生手中抽走了鱼线。许如庄还未装好饵料,手又因此被钩子划破,画了一道血痕:“本王倒没那么厌恶那个小姑娘,先前见过几次面,不像是会为难人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