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章】从头越

不留 姬二旦 2124 字 4个月前

梨花如雪,溢满枝头。

似散落满地的冥纸铜钱,随祖母入了灵柩,埋入坟土。

盖棺入土,又免不了一顿哭喊,泪水都随风而散了。

刘暇得了王挽扬祖母病故的消息,问来人:“她怎样了?”

“不落半滴泪。”

倒也像是她,没有一点情义。刘暇侧过头去对右手边的女子颇有情绪地道:“赵大人砍了首,她却还挤出几滴泪。”

女子原先面色漠然,在听到刘暇如此说后,却稍稍蹙了眉:“若是因某而哭,某会自疚的。”

好一副大气的做派。

这位女子便是褪了朝服的赵潜,那位不折不扣的大奸佞赵潜。

刘暇自然不再醋赵潜,一显他的小肚鸡肠,笑着说:“孤可没有这等内疚的机会。”

“赵某不会过问陛下与挽扬的事,但也要提醒陛下一句,藏点锋芒。”

韬光养晦,而因刘暇即位之后看似荒诞却有治国有方,即便在外人眼里胡搅蛮缠,却总能歪打正着,如今又出了瓦图暴毙之事,简直把王挽扬推到众人面前,叫人一览无余。无论他用意如何,梁王与刘慕自然对他加深了戒备。本还可蓄势,而如今这等的壮志与野心就不得不暴露在朝堂之上。然而这样的南岭君王,却又更不允许被留下。

于梁王刘広,抑或是其女刘慕来说,他成为傀儡帝王,胆小懦弱便好。

用晦而明,藏拙尚可,露怯刘暇却始终做不到呢。

弯了唇角,刘暇说:“露不出来的,还有一层铠甲呢。”

“与肉盾有又什么区别。”赵潜自始至终都未笑过,言语间不经意地严厉了起来,念到王挽扬如今的处境,心微微地揪起。

刘暇却一下子收了面色,“慎言啊,赵大人。”

你以为你赵潜就有多了解她了?狂妄什么呢,一副念之悠悠的模样。即便他不能了解,也不许他人比他更为在意她。

赵潜当年寻了替身,在京城假死,如今摇身一变,私下却做起了计衍尘的门客。绕着弯子见了刘暇,刘暇虽惜才,但却不明白她此作为的用意。

他自然不会狂妄到以为天底下的人都愿意向他投诚。

瞥一眼戏台上演到了第二场,刘暇在两幕戏之间,不刻意地问道:“大人的胞兄可在吏部?”

赵潜的眸光依旧停留在二楼另一雅间与人交谈的霍兮,听到耳边的问询,说:“陛下说的是吝之?远亲罢了。”

“两面参政算是什么保全之策么?”刘暇敲了敲桌板,好整以暇,待赵潜如何回答赵吝之为何投入刘慕门下后,她还愿意毛遂自荐于他。

收回目光,赵潜看了一眼刘暇:“他有他的政见,赵某有赵某的。”

抿嘴而笑,刘暇道:“答得妙。”

“刘慕县主同陛下也算是堂兄妹。”却迎来了赵潜的第二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