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终于将刘慕放了出来。
也没见她清减,反倒是长了三分肉。
门客接她回了别院,小憩了片刻,又与之道她打算常住梁王府。
想着去了一趟王挽扬的院子,发觉自家叔父刘卉在前厅。
呵,又来看小郡王么?
“小慕你回来啦?”刘卉点头问。
“皇叔你不必在外庭等着,这会儿小晖儿或许还在睡,我去与爹爹说一声,您要不要随我一起去探望一下王大人?”
“哪个王大人?”
“您铁定认得。”
王挽扬在见到刘慕与刘卉一同前来的时候,是有几分讶异的。但她自与刘暇认得以来,因他见过的惊骇已经不少了,因此对此事便立即消散了去,恢复原来的面色。
原来是这位女将军,刘卉感叹刘暇的别有用心,亦是对刘慕带他前来而感到略略惊疑。
刘卉从不主动掺和政事,也不想与他们有什么纠葛,刻意避免了,却总是误入迷阵。眼下该如何抽离呢?
“王爷、县主安好。”王挽扬出声,适时拉回了刘卉的漂移的思绪。
刘慕拉开椅子坐下,王挽扬自己撑着床沿起来,令婢女给他们倒茶。
“俞枳人呢?”刘慕笑着问。
“总不能让他无时无刻地陪在身侧吧。”王挽扬浅笑。
听到了陌生的侍从名字,刘卉皱了皱眉头,以为这位女将军也如他侄女一般荒淫,接了茶水的他忽地想起了从前王挽扬交给他的那把匕首。囚牛短匕,分明是南岭的工艺与花样。疑问顿生,却被刘慕的话语解答。
“皇叔可还有印象?方家女将?”
呷了一口茶,刘卉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怪不得从好久之前就颇觉她分外面熟。若眼前这位女将军果真有方家的五州图,身在南岭要有多炙手可热都有可能。
他也无从摸得清那小子的心思,对女将军到底有几分真情实意,又是几分虚情假意呢?
但单从局外人的身份所观,此女身陷囹圄,怪可怜的。
“王大人的身体好些了?”刘卉改了称呼,与王挽扬寒暄。
“好多了,应是自己能出门了。”王挽扬笑道。
刘慕听此,便说:“那敢情好,本县主可带你赶在年前游一圈京都。”
“俞枳带我从前也只是在街上逛逛。”
刘慕闻王挽扬如此说,面有喜色,言语间颇多试探她与俞枳的关系好坏,似是游刃有余的模样。
此时小厮在外叩门,出声问:“昭王殿下在否?小郡王醒来了。梁王令县主一起过去,如果王大人想见一见小郡王的话,可以来前厅看看。”
望了一眼刘慕的眼色,王挽扬自觉还是跟着去瞧一瞧小郡王为好。
一条窄窄的庑廊,刘卉走在前面,刘慕与王挽扬二人并排小声私语,俞枳在左侧扶着王挽扬。刘卉听闻脚步声回首,多看了这位侍从一眼,心底估摸着俞枳与他儿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王大人走了这些路累不累?”刘慕问王挽扬,却从不自己动手过来搀扶。
“不累。”王挽扬微笑,就连俞枳的手臂都不愿依靠了。
“这些日子我都没能来看你,幸好有个俞枳能朝夕陪着,他懂些武略,钦慕将军许久。”
俞枳听后浅笑,轻轻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与大人讨教一番呢。”
“都是陈年旧事了,我愧不敢当,说不上什么。”王挽扬看向俞枳,“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若我能答。”
“哪有的事,瓦图都是你的手下败将。”刘慕真当是什么都不忌讳,前一刻还因此人而入了狱,后一刻却津津有味地讨论起关于此人的其他事儿。
王挽扬见刘卉背影一顿,步子缓了缓,“大概是侥幸罢了。”
“不曾用什么绝密的兵法?或是行军的宝图?”刘慕笑着继续盘问。
王挽扬感到胳膊上那只俞枳扶住她的手稍稍用了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