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慕听闻了梁王去见王挽扬此事的风声,蹙了眉头。
一旁的文士悄声问:“县主要去见那位王大人?”
放下手中奏章,刘慕轻拍那人的肩膀:“那就去见吧,替我备轿。”
从刘慕的别院到梁王的宅邸不过三里路,绕过东市,走上两条大路,就到了。入了王挽扬暂住的院子,刘慕遣走了外人,观了一会王挽扬枕边的那叠杂书,又寻摸到了尤为显眼的一册,想起来了是在宫里见刘暇也有这么一本。
抽出了那本《逍遥令》,翻了几页问:“近来这书是风靡得很?”
“就是无聊的时候解解乏用的。”王挽扬想从刘慕手中拿回那一册,放回原处。
刘慕因此轻笑:“王大人还觉得乏味么?若想做什么,就尽管与婢女们说。”
“成天躺在榻上,自然无趣。”
刘慕轻咳一声,“不然,要不要再见一见皇兄呢?”
王挽扬瞪大了眼,装作不明所以。
想着那日刘慕灌刘暇喝下寒食散,带他入了院子,这昭然之心可诛。
而刘慕也不说虚话:“王大人不必藏掖,这些我大抵都知道,无论是你同皇兄的情分还是你为方家的后嗣之事。”
“县主想要如何?”王挽扬放下手中书。
“我就是来同王大人聊聊天,哪曾想要做什么。”刘慕抿了笑,以为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遂安下了心,言语间对王挽扬又亲昵了一些。也不再做多试探地刻意拉拢刘暇与王挽扬了。
想刘暇的态度却让人有所考究,一方面像是极为在乎这位南岭的王大人,另一方却是将之推到众人面前让人皆知其为之软肋。看来也不过就是觊觎她手中的那一纸五州图罢了。
到头来王挽扬此人也不过就剩这么点用处罢了。
“等王大人休养得好些,我陪你出去走走?在南岭待了那么时日,总在病榻上怪是可惜。”刘慕意有所指。
“那就盼我快些好吧。”王挽扬浅笑。
而当天夜里,刘慕就特地为她送来一个年富力强的侍从。
“小人俞枳,奉县主之命前来侍候大人。”
可是……怎么个侍候法?
王挽扬挑眉,思忖片刻,对之吩咐下去:“把灯都点了,扶我到书案上。”
燃了烛后,方才见他眉目端庄,身姿颀长,周身的气度与刘暇是大相径庭,扶助她的手势亲密,怎么看都是刘慕的一份特别的“好意”。
这样也好。
不曾开过荤的王挽扬觉得颇为有趣,几日相处下来他也无僭越的动作,便默许俞枳陪她身侧。毕竟,那些婢女们力气不够大,扶她起来也须两个人,总也跌跌撞撞,这梁王府里的人也全不知的来路,不如打上刘慕这个火漆印的俞枳用得放心与稳当。
而刘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对刘慕所作所为则是略微生了几分气恼,却又如他所愿的作态,把玩着袖中的那把囚牛的匕首,多问了一句:“王挽扬又有什么样的反应?”
“回陛下,像是挺欢喜,也无抗拒。”
刘暇轻咬牙,抿了嘴,恨不得此刻便入了梁王府,探一探她的究竟,瞧她是不是一副乐不思蜀的薄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