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那里,默念着金刚经,可并没有什么用处,不由得苦笑:“真是我的祖宗。”
后半夜,雨势越来越大。
燕云潇醒了过来。
他披上件外袍,趿着木屐来到隔壁,林鸿果然还跪着,见他出来,便目露恳求,声音沙哑:“宝贝,我真的知错了。”
燕云潇向下扫了一眼:“舒服吗?”
林鸿顿了顿:“……舒服。”
燕云潇在他对面坐下,倒了杯凉茶:“事不过三,若是再犯,可没有这么简单了。”
“是。”林鸿立刻道,又拿过他手中的杯子,“别喝凉的,我来烧水。”
燕云潇没阻止,只道:“这雨下的,愈发燥热了。”
林鸿将水壶放在火炉上,拨旺了炭火。
他说:“之前你问我有什么爱好,我其实会吹洞箫,技艺不差。”
燕云潇顺着他指的方位看去,南面的墙上挂着一只青色布袋,能看出里面放着管状物。
“不错嘛,怎么没听你提起?”
林鸿眸色深沉:“吹洞箫需要手与口的配合,力道和气息都有讲究,我自小就练,由此练就了上好的口技,舌头尤为灵活,可以吹出不同的音调。”
燕云潇一开始还点头,越听越不对,皱眉放下杯子:“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林鸿意有所指,“皇上要是觉得燥热,我可以为皇上降火。”
他顿了顿,补充:“用口技。”
两人隔着一张案几对视。
霎那之间,四目交缠,试探、交手、过招。
再也没有比男人更懂男人的了。
林鸿轻声又道:“臣会伺候得很好的。”
燕云潇觉得自己是没睡醒,或者雨夜太具蛊惑,竟然不觉得这提议荒唐。
“只要能让皇上舒服,男人女人,又有什么区别?”林鸿说。
燕云潇皱起眉来,这句话似曾相识。
林鸿声含蛊惑:“皇上不信?”
他说着,解下了墙上的青布袋,从中拿出紫竹箫,手指按孔,空灵清致的箫声飘出。
箫声穿透了绵密的雨,穿透了沉沉的黑夜,凝练又悠长。足以看出吹箫的人中气之足,技巧之深。
一曲毕,林鸿缓缓地放下紫竹箫:“如何?”
茶室中,灯光熄灭了。
卧房里,烛光轻摇。燕云潇眼尾发红,目光氤氲着水雾,齿关紧咬,双手紧攥着被褥,却又无力地松开。
林鸿想,下棋输了,可他没有输。
他赢大了,赚大了。
他让珍珠渗出了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