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快步向前走去。
林鸿忙跟上去,拉住他的手腕,态度诚恳:“我错了,我确实是混蛋,就这一次,以后再不会有了。若是再犯,你把我贬到天涯海角,我绝无怨言。”
燕云潇冷哼了一声,脚步却放慢了。
林鸿放低声音又道:“潇儿,宝贝,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燕云潇警告地盯着他:“不许乱叫。”
“还有,那什么哭的事情,你记错了,往后不许提起。”
林鸿自然忙不迭地应下,又温言哄劝了许久,燕云潇态度渐渐软化,勉为其难地原谅了他。
夜晚,暖阁亮着灯。
林鸿坐在角落,盯着皇帝对面的人——今科探花郎沈清词。
沈清词来自江南诗书世家沈家,从名字便可看出,此人尤善诗赋,所作诗词清丽脱俗,深受皇帝喜爱。更重要的是,被点为探花郎,相貌自然也是很好的。
此子入翰林院不久,便因善于思辨,常有新奇观点,被皇帝破格擢拔为侍讲学士,在经筵上充当讲师的副手。
白天在经筵上讲就够了,怎么晚上还跟到暖阁里讲?
几十步外的桌案前,皇帝和沈清词正相谈甚欢,不时有几句话飘过来。
“臣也极爱苏诗,豪放中见婉约,哲思深刻新颖,令人向往。”
燕云潇笑道:“你的诗也不差。”
沈清词便开始讲他新近做的几首诗。
林鸿冷静地掰断了一支笔。
“相爷?”面前的官员疑惑。
林鸿强迫自己回过神来,看了官员的折子,是关于采买布匹为宫女太监做夏装的。
他冷冷地说:“银钱相比去年浮动在两成之内,报户部批准即可,《钱帛令》你到底研读过没有?什么小事都要拿到本相面前来,本相还办不办公了!”
官员一个哆嗦,看着那枝断笔,深感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连忙退下了。
十丈之外,沈清词还在和皇帝谈着诗词歌赋,雪月风花。
子时的钟声敲响,沈清词终于告退了。
林鸿关上暖阁的门,快步走到桌案前,燕云潇正喝着茶,腰间骤然多了一双手臂。
“我要检查。”耳边传来一个低沉压抑的声音。
燕云潇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
“检查什么?”
一只大掌抚摸着他的腰腹,那声音不甘心地继续道:“我也会写诗,也能和你谈诗词,为什么只和他谈?我快嫉妒死了。”
燕云潇按住他的手背,奇道:“你不是在忙么,我找他聊聊天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心胸宽广一点行不行?”
林鸿在他腰腹间摩挲着,隔着衣服摸到了肚兜的形状,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肚兜下摆是弧形的,他用手指一点点勾勒着肚兜的边缘。
边缘处已是隐私。
燕云潇倒抽一口凉气,倏地绷紧身体,抓紧他作乱的手,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透出的:“停。”
“可是我嫉妒得发疯,嫉妒到失去理智了。”林鸿在他耳边道,“潇儿,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