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花吟蝶平常学制药制毒,总也爱偷懒,又“不求甚解”,所谓的武林绝学在他口中肆无忌惮地便说出来了。经常与之相处的沈临丰受不得花吟蝶的苦苦央求,时常向他讲解哪些药材该怎么用,哪些药材又制成了什么药。久而久之,耳濡目染,沈临丰也是光明正大地学到了几分。

不仅仅是他,连御池雁声也听惯了,平常的药理知识都是知道些许。

两人虽不是阴葵派的弟子,但一身藏着的,可不仅仅是拳脚剑术功夫而已。

笑罢,花罡便是感觉到腹中一痛,那毒药竟渐渐由蔓延心肺的趋势。

他连忙退出,沈临丰有了自保的能力,他呆在这里不过是碍手碍脚,分散沈临丰的注意力罢了。

花罡脚下刚触地身子便一软,重重嘀跌到了地上€€€€

“爹€€€€!”花吟蝶从一旁涕泗横流地跑了过来,将花罡半边身子抱在了怀里。

“你这臭小子,平时不知道好好练功,现在……现在知道好歹了吧,遇到个高手都没资格上去帮忙,全靠,全靠临丰和雁声像什么话……?”

花罡嘴边溢出了血,平常英气挺挺的面容在此时苍老了千百分。

“我错了我错了,爹你,你不要死……”

花吟蝶哭哭啼啼地像个孩子,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手掌不停摩擦着花罡嘴边的血。

“傻孩子,爹总是要归西的,不差这一年两年……”

花罡气若游丝。

“吟蝶,你听着,阴葵派出了叛徒,你接管阴葵派之后,要小心再小心,这阴葵派的颓靡……是,是我一手造成的,你万万……万万不可学我啊。”

“叛徒?爹爹,是谁?是哪个叛徒,我要杀了他!”

花罡疲累地闭了闭眼睛:“是周冲,也不止他一个。当初是我太过大意,他进了大堂通报说有人攻向阴葵派,我一时未觉察就被他用匕首伤了。伤口并不大,可这毒,我闻所未闻……”

想到这儿,花罡竟有些感慨地苦笑了一声:“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花罡制毒一世,反而被毒给丢了性命。”

话语刚落,不知是不是急火攻心,他胸膛剧烈起伏,猛地偏头吐出了一口浓稠的血€€€€

“噗€€€€”

浓稠的明显泛着黑意的血,证明毒正在侵入肺腑。

“爹€€€€!”

花吟蝶当场失声尖叫。

“花罡!”

才从包围圈里浴血奋战杀出来的林绝也赶到了大堂,他双手带着血气,一见花罡的此番模样便猩红了眼。

“老小子,你来啦……”花罡有气无力地说道。

花吟蝶此刻求救无门,竟未想到说起制毒其实林绝一概不知,他只能抓住林绝这一根救命稻草,央求道:“师傅,救救我爹吧,求你救救我爹吧。”

哭地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眼前朦胧的一片。

林绝怎会见死不救?

他上前接过了花罡,一打眼便瞧见了染着红与黑的稠血的白衣,白衣下有着丝丝冒血的伤口,再一看他的脸色,顿时明白了几分。而同时,林绝的脸色也变得不佳开来。

“什么毒?”

“冥灵宗给爹下的毒,爹闻所闻问,阴葵派……没有这毒的解药。”

林绝脸色大变!

不知毒,何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