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绝眼中精光一闪,旋即答道:“据说京城之中的宁王府,现在可谓是闹翻了天。那失踪遇害的小王爷,就叫御池雁声……”
“难怪。”花罡沉吟。
武林人士一般不爱与朝廷贵族扯上关系,各个派别也是与朝廷分庭抗礼,彼此墨守着井水不犯河水的规矩。因而虽说麻烦,倒也算不上忌惮。
“既然他想呆在万花谷,便让他呆去吧,想走也是便走,我倒是不惧这朝廷的利害关系。”
林绝又灌了一盅酒,笑道:“你这老头子,还真是自在惯了,门派撒手不管,现在来个小王爷,倒也是顶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为所欲为了!”
“真正天不怕地不怕的,是你这浑牛吧!”
“哈哈,说得对,说得对!”
花罡执起一壶酒,索性打发花吟蝶到一边去自饮自酌,目光还不时地瞥到一旁傲然站立的沈临丰身上。
这沈临丰,其实也是出自于武林世家,但十几年前门派覆灭,便投奔到了天下第一剑圣林绝的门下。不可不说,这少年可谓是花罡有史以来见过最为有天赋的人了,一身剑术尽得林绝真传,恐怕再过不了几年,便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了罢。
“林绝,光喝酒实在是无趣,不如让你这弟子舞一段剑。”
“你这老头子,是想摸摸我这得意门生的底子吧。”
“嘿嘿,瞒不过你。”
“让你看看也好。”林绝一招手,对身旁的一个蓝衣男子即沈临丰道:“临丰啊,给你世伯瞧瞧你近几年的长进。”
“是。”
沈临丰生得高大,五官俊朗。众人面前自是一派稳重,但其实私底下却有些风流公子哥儿的意味,喜爱赏花养鸟,常年一柄折扇不离身,端的是翩翩佳公子,待人接物皆是兴趣缺缺,常年跟在尊师林绝身旁,便是随了几分他的性子,万事看淡,无波无澜。
他随意在地上找了个树枝,便在众人面前武了起来。
袖袍无风自动,身影隽秀修长,在伸展旋转腾空之间显得华丽而赏心悦目。区区的一根树枝,在他手下真有了凌厉如亮剑的锋芒。一招一式不拖泥带水、干净利索,仿佛浑然天成一般印刻在他的一曲手一踢腿中,劲道十足。
“好,好剑法。”
花罡喝了个大红脸,有些微醺,但见着这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武艺还是不由地拍手叫好。
“呃€€€€”花罡顿了顿,原是方才一直在旁练拳法的御池雁声也停了动作,看向了这边。
“雁声,这是林老,这是林老的弟子沈临丰。”
御池雁声行了礼,便开口道:“沈兄剑法精妙,实在佩服。”
“御池兄谬赞了。”
“诶,这哪是谬赞。临丰你在武林的年轻一辈中,可是无出其右啊。”花罡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林绝倒是未发一言,他的注意力被眼前的御池雁声给吸引了。这少年一身正派,虽然眉目间有隐隐的狠戾之意,但总体而言却是很令他满意。若把身上的狠戾去了,便是真真有股侠逸风范了。
他凑近花罡,附到他耳边问道:“这少年,依你看,如何?”
花罡有些吃惊,片刻后便笑着抚了抚胡子:“根骨十分出色,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最重要的是,心里头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几乎是日夜不曾停歇。他那套不着调的拳法是从吟碟那儿学来的,你也知道吟碟那孩子的武功……咳咳,所以说,若是有个名师指导,说不定还能跟临丰好好斗上一斗呢。”
“嗯,不错,我很满意。”林绝招了招手:“御池公子,可否让老夫为你瞧瞧根骨。”
御池雁声不置可否。
林绝在他众多根骨上摸了几遍,又用些许内力打通了他任督二脉,最后才满意地笑道:“根骨果然不错,现在练功也不算晚,还不知小公子对修习剑法有没有兴趣。”
御池雁声听到此,早已琢磨出了林绝先生口中的深意,登时便曲膝跪地,答道:“徒儿拜见师傅!”
“哈哈!”林绝也是喜悦异常,心里叹道这孩子倒是聪颖:“你以后不用跟着吟碟学拳法了,就同你师兄一块儿拜师在我门下吧。”
“是,多谢师傅,多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