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行时侧卧在床上看着对方的背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那我之后就住在这里,让你金屋藏娇,如何?”

已经在穿着衣服的云栖迟听到这句话后头也不抬地回答道:“算了吧,不管从哪里看,国师大人和娇这个字一点儿都不沾边。”

“那我……”

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云栖迟提前打断了他的话:“还不走?难不成让我去送你?”

美人薄怒,恰如荆棘丛生处盛开得正艳的玫瑰,不但不会人人生气,反倒是会感到荣幸。

水行时瞟了他一眼,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空气里,只留下了点点飘散在空中的水珠。

穿好衣服的云栖迟抬手摸了摸鼻子,在心里暗自感叹道:自己最近还真是变了,之前明明对水行时还恭恭敬敬的,现在都能直言赶对方走了。

“进来吧。”

云栖迟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开口让小亭子进来了。

对方身后跟着端水盆和棉巾的宫女,恭恭敬敬地进了寝殿。

“殿下。”小亭子看着正在洗漱的云栖迟,面露犹豫。

云栖迟擦着手,头也不抬:“怎么了?”

“落霜姐姐出去了。”

“嗯,我知道了。”他微微点头,“我派她出去的。”

小亭子听完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他话说到一半连忙止住,害怕提到凝晚再让殿下难过。

云栖迟摆摆手让小亭子别那么紧张,他早上随便吃了一点之后就去了书房,没多久落霜就回来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怎么了?”

落霜进来之后关上了门,沉声道:“奴婢去了宫门口,令牌已经不好使了。守卫说殿下现在在禁足,严禁出行。”

“哼。”云栖迟轻哼一声,倒是没有想到对方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着急,我再想想办法。”他摆摆手让落霜冷静下来,“大理寺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落霜摇了摇头。

云栖迟沉思了片刻,然后招手让落霜凑过来:“花些钱买通每日来送菜的老汉,让对方把消息送出去。”

“奴婢明白了。”

云栖迟抬手按压着太阳穴,觉得之后的事情会更加得变幻莫测。

*

落霜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消息传了出去,没多久也得到了风动的回信,对方在信上表示自己愿意去做官。

刺杀储君的案件也查清了,这件事情无关三皇子,也无关七皇子。

凝晚一人将罪认了下来,直言自己是为了惨死的父母报仇雪恨。太子当年年轻气盛,失手将一对不小心冲撞到了他的夫妻给乱棍打死了。

至于三皇子派去皇上身边的眼线她也承认了,不过却说自己这么多年并没有传递过什么消息。

也不知道皇上相信了没有,反正凝晚因为刺杀储君第二天就被处死了。这件消息传到了宫里,三皇子并无任何表示。

云栖迟也得知了这件事,他坐着外面晒太阳,被禁足的这段时间里哪儿都去不了,他整天不是睡觉就是晒太阳。

时间如流水般快速地过去了,一月眨眼而过。云栖迟刚禁足的时候还是春末,如今已经初夏了,天气也逐渐地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