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昀笑着说:“阿曜,朝堂就是这样,从来暗流涌动、波云诡谲,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若我连他€€都对付不了,早晚也得被其他€€人€€坑害。”
李及甚也跟着安慰:“如今我也算有点权势,定会帮衬昀大哥。”
谢宁昀含笑道:“阿甚过谦了,你可是厉害的很,我就指望你帮衬了。”
李及甚连忙说:“昀大哥,若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容、不吝指教。”
谢宁昀道:“阿甚,有你在阿曜身边,我也就放心多了。”
李及甚保证:“昀大哥,以后我再也不会让阿曜受到€€任何伤害。”
……
谢宁曜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大哥对李及甚的态度变的很奇怪,好似很恭敬,又好似很防备,却还€€要故意演出亲切的样子来。
三人€€抵家后,谢宁昀单独将弟弟带到€€了书房,李及甚就在书房外等着,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谢宁昀怒喝道:“阿曜,你跪下!”
他€€心知今天也没犯什么大错,兄长不过故意做样子吓唬他€€而已,他€€便嘟嚷着:
“哥,你明明说过再不让我跪,可见你也只是哄哄我罢了,况且我又没什么大错,就值得你这样发怒动气。”
谢宁昀指着弟弟,气道:“你还€€要胡搅蛮缠,李从戎毕竟是皇子是亲王,将来可能继承大统,你就敢骂他€€!我平时€€都怎么教你的!”
他€€急忙讨乖求饶:“哥,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改,一定改,若再不能改,这嘴交给你打烂。”
谢宁昀怒道:“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与天家往来,必须学会忍耐!若下次是圣上故意激怒你,你也敢骂圣上不成?!”
谢宁曜连忙解释:“哥,你知道我虽胡闹却很有分寸的,我知道雍和殿绝对不会有其他€€人€€来,我才€€敢骂他€€,但凡换个别的地方,他€€就是把€€我打死,我也对他€€毕恭毕敬。”
他€€见兄长还€€没消气,将其按坐在椅子上,他€€蹲在地上像小时€€候一样仰望着兄长,双手放在大哥双膝上,下巴就放在手背上,讨饶:“哥,别生气,我保证改,别打我……”
谢宁昀无奈的摇头,看弟弟这样,心里€€莫名冒出一句话,倒很贴切€€€€宛转兄膝下,何处不可怜。
谢宁昀一把€€将弟弟拉起来,让出一半的椅子按他€€坐下,揪住了弟弟的脸颊,指着屋子中€€央降温的那盆满满的冰,说:
“再敢骂人€€,我也不打烂你这张嘴,你知道不能打烂,所以不怕,我只拿那冰让你咬着,让一盆冰全化你嘴里€€,一盆不够就两€€盆三盆,再敢骂人€€,只想想冻不冻嘴就行€€。”
谢宁曜一听就怕了,捂着脸忍不住抱怨:
“哥,你不该当大理寺少卿,你该当昭狱都指挥使€€,专门研究折磨人€€的酷刑,一定能政绩卓越。”
谢宁昀笑道:“我就是没正经打过你,你是一点儿也不怕我,这样了还€€敢顶嘴,哪天我认真捶你那肉,你才€€知道厉害。”
他€€更觉委屈,嘀咕着:“哥,你明知道阖家上下我最怕你,我连爹都不怕,你还€€要吓唬我,哪天真把€€我吓坏了,我只对你毕恭毕敬,你乐意吗?”
谢宁昀还€€有公务要办,也不计较弟弟不服管教还€€多次顶撞,又嘱咐了几€€句,便起身走了。
他€€趴在窗户上,眼见着兄长走出了院门,才€€敢说:“阿甚,今天真安逸,下午不用上课,我想去军营看看三哥,再给三哥送样宝物,你陪我去,当我的押宝镖师。”
李及甚道:“走吧,不依你,怕你又要闹脾气,正好我也想去军营看看。”
谢宁曜之前就已经让谢宁昭打探好了一切,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送青龙偃月刀过去,得瞒着家里€€所有人€€,没那么容易。
青龙偃月刀乃稀世珍宝,家里€€人€€都认为不该现在送去军营,就怕被盗窃。
可他€€觉得三哥永远都在军营,很少回家,再不送去多加练习,以后上战场都耍不转,眼见着如今北狄猖獗,大战在即,得赶紧让三哥练好,否则要这宝物又有何用?!
若这样的无价之宝真被盗窃了,大概率也是同€€军营的军官偷的,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盗贼,追回宝物,还€€能帮三哥除去宿敌,简直一箭双雕。
其实二哥也很赞成他€€尽快将青龙偃月刀给三哥送去,只是二哥不敢违逆父兄之命,所以不愿帮他€€一起送,他€€只能找李及甚。
更何况这段时€€间二哥几€€乎都住在华府,二哥想知道慎表哥与公主的所有往来,住在华府是最好的方式,他€€自然不可能耽误二哥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