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月在一阵难忍的头疼中睁开了眼睛,人还没坐起来,胃里便翻涌出恶心作呕的感觉,手抚上了额头,些许有点发烫。
这西域的酒当真不能来者不拒地随意瞎喝了,烈也就算了,后劲儿真是大的离谱。
迷迷糊糊地起身,突然感觉半身滑落下什么东西……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他皱了皱眉。
这是在哪里?他记得昨个晚上,宴席结束之后,是跟谢阳一同去泡温泉了,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好像后来发生的事情他都没太大的印象了。
等等……他现在为什么是光着上半身的?还有这里是哪里!?他怎么过来的!?
咚咚€€€€
当顾楼月终于回过神来时,屋内的大门先一步地敲响了,也不等里面人是否有允许,便推门而入。
“谢阳大人,领主大人的车队马上就要走了,您要去看一看……”
推门而入的是之前那个小侍从,人才进来,抬头看不过三秒,“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啊……这……%&*”顾楼月抬着两只手在空中不知道比划着什么,他是想解释的,但就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解释地清楚。
屋中火炉烧的滋啦作响,适宜的空气或许让人第一时间忘了如何才能正确地思考。
正当屋内一阵尴尬时,顾楼月突然觉着右侧肩膀一重,某人早就耷拉个脑袋靠在上面,且听他道:
“义父的队伍走光了再来告知我一声,拿点醒酒茶和甜点心过来,没什么事今天就不要来了。”
谢阳低沉且带着半丝困倦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人就像是个大型犬般挂在顾楼月的肩上,懒洋洋的,二人衣着未装,寝衣半退,加之尚未褪去的酒晕,很难不经联想昨夜发生了什么。
“是,是!”
小侍从退了下去,显然是有些慌张了。
见无人打搅了,谢阳的长臂勾拦住顾楼月,二人再次齐刷刷地倒在软榻之上。
“喂,你快点起来,做什么啊!”
“班主,现在为时还早,再陪我睡会儿吧。”
声音里带着撒娇,手还抱着对方的脖颈不放,顾楼月挣扎地坐了起来,这只爪子就从脖颈处滑溜到了腰间。
“班主你昨晚喝了酒,闹腾的厉害,一晚上又是笑着要唱戏,又是哭着要回家,最后还指着我要上床,折腾我一整晚了,就让我睡会吧。”
谢阳头发披散,屋内乱作一团,似乎确实如他所说,昨晚经历了一场恶战。
“……我什么时候会耍酒疯了?”
顾楼月听得一脸懵,可看情况似乎谢阳说的不假。
难道他真的耍酒疯了?!
“等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个冬都领主是去出征胡大魏啊,你不去真的没关系吗?”
“他去出征大魏,又不是我去,昨个晚宴上不都说了吗,我就是留下来给他守家的,去不去都没太大关系。”
经过这么一闹腾,谢阳暂时性地困意全无,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头发丝凌乱而松散,有点幽怨的小眼神看着顾楼月,仿佛并不想放过眼前这个扰人清梦的妖精。
叩叩€€€€
“谢阳大人,您要的东西都放在门口,”
小侍从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这回儿很识相地没有进门,“对了,谢阳大人,屠爷和宋叔他们在前厅等您,说有要事谈,您等会儿可别忘了。”
说罢,也不等谢阳的回应,小侍从便先行离开了。
有过了一会儿,门唰地一下打开了,一股子寒风扑面而来,吹散了大半的热气,顾楼月不禁打了一个寒噤,眼神快速地扫荡了一周,小侍从端来的醒酒茶和甜果子就放在门边,所幸他来的还算比较及时,还没有被吹冷掉。
“班主,先进去吧,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