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秦烟乞求中带着哭腔,若不是遇着当下情形,她也不想把阿宁的身世说出来。

这个薄凉的徐家做出太多寒心的事了,不管是对昔日的忠仆,还是来往的友人,背后捅刀子似乎就是他们的家训一般。她在与徐家的那段过往中,漆黑阴暗的事自然没少见过。

当她还自以为或许在徐长稚的心中,她是特殊的,或许徐长稚真如承诺中所愿,会护她周全时,该来的还是来的。

秦烟并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怀着阿宁回到京城,只知道三五年前,那广袤的江南,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徐长稚,算我求你了。”

徐长稚脸上有一丝动容,这让秦烟生出了不小的希翼。

她不奢望徐长稚能让阿宁认祖归宗,只是希望放一条生路来。

徐长稚冷着脸走上前,脚步停顿在秦烟的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她,紧接着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空荡的屋中。

徐长稚毫无温度的眼神里藏着一丝憎恶,周围手底下人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只有秦烟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这一巴掌声音大,使的力气自然不会小,短短几秒,秦烟白皙的脸蛋上已经红了一片,耳旁落下几缕青丝,模样不禁惹人怜。

可当年的京城一绝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弄不来在场的人垂怜。

“别以为你跟我有点恩怨,就可以随随便便把从你肚子里蹦出来的野种认成我徐家的子嗣。”

话语入耳,秦烟仿佛身处深海,周身满满的窒息感。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勾搭上的信王,估猜多半是你在青楼习得的那些下贱招数,说来,我还得谢谢你,我正愁如何给京城权贵进献,你倒是给我摆了一条捷径啊。”

“你想做什么?徐长稚,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席话,秦烟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自然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到了信王,可直觉告诉她,无论这背后是什么样的阴谋,阿宁都已经成为了这个人渣手中的一枚棋子。

徐长稚只不过想利用阿宁来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把阿宁还给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信王!”

徐长稚觉着吵闹,使唤下人用布条封住了秦烟的嘴。

“把她给我看严实了,这贱人最会逃了,若是坏了我的事,有你们果子吃!”

说罢,徐长稚只身离开了小别院,朝另一个方向前去,路上还不忘擦了擦手,甭管身后屋内传来怎样的鬼哭狼嚎,愣是连个反应也不给。

连周遭的下人都觉着心寒,却谁也不敢说半个不是。

江南此番灾民起义,大把的富商连夜跑路,徐家亦是如此,此处只是徐家在郊野的一处别院,只不过短暂在这里落脚而已。

逃亡时,什么伦理法律,通通都是狗屁,自然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就浮上了台面。

以往徐家的仆人倒还会谨言一二句,可当下,人人自保,生怕在逃亡的路上被丢下去,所以见秦烟被这般对待,谁都不敢出声。

徐长稚安顿好一切后,来到主院。

这里与别苑外的氛围毫不搭嘎,虽然景色有些杂乱不入眼,可还是看得到一丝富贵模样。

徐县立坐在小院的石凳上,身旁几个美娇娘伺候着,旁的下人还拎着个鸟笼子,方便他逗鸟玩。

丝毫看不出来,他们是出来逃难的。

瞧见徐长稚走来,徐县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来啦,处理得怎么样了?”

“这次派出的人都是受训过的,而且我警告过他们,断然不会出现第二次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