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or女人?完

回去的时候,他的心变得非常平静,上网查资料,用笔记本记下需要的东西,再到超市找到对应的药物,止血带,消毒水,以及——一把锋利的刀子。

关上房门,他静静的坐在床上,还有他拿回来的工具也因为他随手一扔散开来,在他的旁边。

不知坐了多久,他的脑子完全是放空的状态。

他回神的时候,整理着买回来的东西,拿着那把锋利的刀,盯了几分钟,又放下。

接下来,好像是自己刻意不想回忆,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论下狠手,谁也比不上他呢。

麻醉根本就不能挡住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他强忍着剧痛,甚至全身都在冒冷汗,额头上太阳穴青筋暴突,汗顺着他的下颚流下,滴落下在瓷白的地砖上,和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止血带像是被洇在水里一样,就算他在怎么包扎,血还是渗过一层一层的止血带。

如果有人看到 ,用触目惊心也不为过。

在痛到极致的时候,林献甚至自嘲的想,古代宫刑的太监估计也是一样的感受吧!太监还是别人下的手,他确是自己动手。

梦境到了这里就好像结束一般,其他事再也想不起来。

现在除了痛,就是吵,像身处菜市那种嘈杂的无处不入的声音一样。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勉强睁开眼,眼前好像有白色衣服的人晃动,而他自己就像坐船一样,摇摇晃晃的向前。

好像还有什么“让一让”的,他在疑惑,坐船怎么要人让呢,是人在水里游泳,挡住了航行路线?

芝月用尽方法开门的时候,见到躺在地上的林献,还有他身边带血的刀具和止血带,心里突突的跳过不停。

视线顺延到没干的血迹和林献的下身的时候,差点惊叫起来,她用力捂住嘴,让险些脱口而出尖叫吞咽下去。

“快!打电话给120!”这个样子,千万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她吼完,愣在门口的常艺莲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想要按那虚拟键,奈何手太抖,手机“啪”的掉到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芝月见状,走过去捡起手机,急急地的拨了号码,语序混乱的讲了个大体和报了地点,强调事态的严重性,医院那边回她会马上到。

她再次说道:“麻烦快点,他还在流血!”

常艺莲现在倒是不哭出声了,她挨在门框上,默默的流眼泪,芝月没时间安慰她。

她忍着不适,再次看着林献,此时他的脸苍白得不可思议,失血过多令其唇色呈灰色,衣裳凌乱。下身胡乱的绑着止血带,好像还有血流出,地面上积了一小滩。

那在地上的血没干,太多了,深红色,还有新鲜的流出。

麻醉药被踢到门框那边,估计痛到极致的时候林献有过挣扎。

芝月听医生的话,不敢动林献,她怕。

她想动一动腿,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千万不要有事,但是她的身体却不听话,软绵绵的倒下去。

她慌得腿软了,心咚咚的跳,像要突破胸腔。

楼下传来救护车的鸣声,她像听到什么指示一样,软下来的腿充满力气,奔到楼下,催促着医护人员上楼来。

在医护人员匆匆的把林献抬上担架后,芝月看着林献苍白的脸,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突然她的记忆像是解锁了一样,原来如此,上一世由于她没有及时赶到,林献似乎在上担架前没有了气息。

这一世之所以不一样,是一来上一世他没有和常艺莲结婚,没有人来通知她!

二来是那时候是林献自己撑着一口气打电话没来得及说什么,太迟了。

救护车的呜呜声在疯狂的响着,芝月慌乱中还记得拉起常艺莲的手上去。

到医院的慌乱暂且不提,林献再次意识清醒已经是两天后了,他醒来的时候,常艺莲安静的托着腮帮子眼睛不动的看着他。

门外有声音传来,特意压低的声音需要林献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才听来一丁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