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前几日得了些茶叶,拿来让大家都尝尝。”便吩咐段知期的小童上小火炉。
“也好。”
“我说你这一个多月都没来同我们出去,都快长霉了吧?哈哈!”坐段知期对面一位水绿衣衫的公子哥说道。
“那倒不是,从前病了的时候,半年也不曾出门,整个人身子软绵绵的,那个时候才觉得过得甚是无趣。”因为从娘胎带出来的弱症,让段知期总比其他人容易得风寒,小时候正是天真活泼的好年纪,可是有时他整个冬天都关在屋里养着,免得病倒,长大以后才身子骨越来越好。
“怎么尽说些不好的话,得了得了,大家喝茶,讲些逗趣的话吧。”另个苍色衣衫的接道。
至云达达的马蹄声落在段家大门口,芝月利落地跳下马,随手把缰绳丢到前来迎客的小厮那。她才回来只回去洗漱一番,换了套衣裳,就匆匆来找段知期。
去一趟俞城这么久气也早消了,倒是有些挂念。她也不是那么无理取闹之人,所以一回来就匆匆去找人。
兴许是听到小厮禀报她来的消息,在她还没踏进段知期的院落,那边就迎面走来。
她的肌肤较之旁人更白,上天似乎偏爱她,即使在俞城晒了一遭,边塞的日光也只能让她的肤色渡上一层浅浅的色泽。此刻见到段知期,她不由得笑起来,欣喜昭然若揭。
她的笑似乎是感染了他,他的嘴角也渐渐弯起,像一滴落在湖面的水珠,晕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不气了?”
“嗯,不气了。我想你了。”讲完后,她有些害羞,目光游移,但面前的人如此熟悉,且又是他们又是未婚夫妻,又重新把目光聚在对方的脸上,表现得坦荡荡的样子。
“嗯,是我话说重了,不气就好。”段知期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把人捞进怀里,怜惜地叹了口气,“这辈子,估计都拿你没办法。”说完他低低的笑起来,那语气里浓浓的宠溺意味。
芝月能感受到他的胸腔震动,震得人心软软的,“那你也是愿意的呀!”
“对,我是愿意的。”小时候他就知道她会是她的妻,到情窦初开之时喜欢的也是她,现在依着的恋着的也是她。她在他心里的分量重得无法用任何替代,此刻抱着她,心就柔软成一片,又欢喜又怜爱。
抱了一会,芝月从他怀里退出来,她把刚才下马拿着的用布巾包裹着的东西放在段知期手上。他端详着,那是个颜色非常浓烈的布巾,不像平日里看见的桃红柳绿,粉墙青瓦的色泽,而是红的红得艳俗,蓝的蓝得沉郁,两种颜色交错在一起有股奇异的美,那是属于俞城来的颜色。
布巾包裹的是一只巴掌大的骆驼,褐色的釉让整个骆驼的纹理呈现一种圆润的质感,雕刻的人手艺该是很高超的,连骆驼的鬃毛都分毫必现,甚至坐在上边的旅人疲惫的神色也可一窥。
“漂亮吧?”叶芝月兴奋的邀功。这是她偶然在俞城发现的一个手艺人的木雕到了至臻境界,想着段知期必然是喜欢的,央求着其给雕刻,当然代价是必要付出一些了,不过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