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倾思考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帮忙找覃陟一事应当做不到,到时我们人都走了,难道孤还要堂而皇之的将江恕留下来帮他找人?不,那可能还让他们起了疑心,对我们不利。此事只能就此作罢,只能等以后看看覃陟会不会露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快点放假~!!呜呜呜,还有三天!

第45章 喜酒

这天, 终是到了覃深被判决斩首之日。

其实被斩首的人通常都是要供世人观看的,越是人流量大越是街头闹市,犯了滔天大罪的人就要来以此谢罪。

为什么会选择让所有人去观看, 为的就是让犯人后悔莫及, 或是让犯人来给其他那些想犯错却不敢的人一个提醒。

而覃深熟悉的人早就跑远了, 如今平民百姓也知道了他的罪行,为夺玉玺亲手杀害父亲,此等禽兽之人没有人能容忍。

朝言和严景倾跟着几个人去了斩首之地, 但现在时辰未到,犯人也还没有押出来。他不做声张, 想说什么却又不太敢。

其实朝言是从来没亲眼见过行刑的场景,他自幼便在皇后的膝下长大,没有经历过许多风波,那些罪恶之事也不会让他触碰到。

如今望见这场景,倒是有些渗人。

战场上死亡的事情太多了,但不知为何, 那些被锋利兵器刺中而死的在朝言眼里觉得正常不过。但砍头这件事情,尸身都缺少了一截, 他确实是有些害怕以及不敢去想覃深失去头颅的模样。

严景倾瞥见朝言脸有些白汗,便将手牵住了他, 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不用怕, 他是作恶多端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可以换个思路想,若他失去人首, 便是下了地府也不敢在那一处为非作歹了。说不定覃陟夜里梦见他哥,也要被吓得魂不守舍呢。”

这一宽慰, 朝言才好受一些。

砍头不可怕, 可怕的是就算没了头那万一覃深真要去另一个地方作弄人呢, 还是杜绝后患的好。

快至午时三刻,里头刽子手终于押着覃深上了邢台。

他走过之处,围观的百姓才瞻仰到如此恶徒的容颜,便是往日皇子威仪以及温和的形象都无人再提,周遭尽是谩骂。

腐烂的蔬菜叶以及一个又一个鸡蛋砸到了覃深的脸上,他嘴角有些磕破了,正渗出鲜血。但覃深并没有不敢示人,反而一脸傲气的走了上去,在人群中匆忙扫了一眼,才捕捉到覃言的身影。

他看着那两人如胶似漆的站在一起,嘴角忽然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底下严景倾不置一词,冷眼望着他该如何行动。但覃深显然是已经到末路也没法反抗什么,这表情还没维持多久就被身后的人推了一下,催促道:“走快点,还磨蹭什么呢!”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他的残余党羽皆被斩杀,唯有覃陟一脉因当初怀疑他有除根之心所以跑了,没想到躲过了这一劫。

时间还未到,行刑必须要做到完全准备,才能做到魂飞魄散,便是灵魂也无法伸冤。选在这种时辰的,都是重大的罪,这才是真的赶尽杀绝。

覃深忽然对着旁边的人说道:“我能对台下之人说几句话么?”

刽子手有些不耐烦,他们本就是五大三粗之人,哪有听他说话的闲工夫。本想敷衍应对一下,谁知台上的大人说道:“罢了,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将死的事实,随他去吧。”

见自己有了机会,覃深意味深长的对着严景倾和朝言笑起来,嘴上说着:“别看我现在输了,但只要血脉一日不绝,姜国终有后患。尔等便等着,他日与我黄泉下相会吧……”

他猖狂的笑起来,那大人见时辰到了,也不容许他疯疯癫癫恐吓他人,当即说了句:“斩!”

一声令下,严景倾低头用双手覆盖住朝言的双眼,默默道:“还是别看了。”

两人的目光都没有在台上,但人群中的声音也告诉他们刚才发生过的一切。临走时有人来接严景倾和朝言,两人一同坐上了回皇宫的马车。

此后数日一度安逸,皇宫内一些烂摊子已收拾了一大半,覃越看起来的确焦头烂额。不过已经逗留了太久,距离那天处刑过去好多时日,如今是时候该返回丘国了。

严景倾也递交了回国的上书,覃越知道他们已经没法陪着自己留下来,便温和着让宫中的人开始布置起他答应过的东西。

从朝言那个殿开始张罗,乃至一条直路出皇门之地,皆是一片红色做欢送之意。但这些喜气并不是要将皇宫全部包罗在内的,而是他出城的路线罢了。

覃越有这个巧思,倒也是让史官好一顿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