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并不能让朝言完全丧失信心, 连今天这会儿还得鼓励他:“那我建议你要好好想想那个人, 若没有孤注一掷放手一搏的心理, 以后都会留有遗憾。横竖都逃不掉,不如就赌一赌。”

“赌我们能赢,赌五皇子会输。”严景倾和他对视一眼, 给朝言最大的信心。

这夜,严景倾最终回了朝言这间屋顶的房梁上, 半眯着眼休息了会儿。

白天,按照朝言所说,他偷偷做掉了暗卫里的一个人,穿上了对方的衣服,混入其中。

这些暗卫除了守正门的那几个比较相熟,其他人都是生面孔, 互相不怎么见过都很正常。

而对于覃深来说,今天唯一变得不一样的就是今日的覃言没有出宫。他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独自呆在寝宫里。

严景倾混在了那一堆守卫里,但大多时候依旧是躲起来的, 因为守卫也是要干活, 你要是露面太久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

一上午倒是没有什么大动静,直到下午时覃深忽然出现在了这里。

这时的严景倾只得悄悄躲在府里的水房中, 透过窗户的缝隙去看外面。

覃深这人倒是奇怪的很,好像没事人一样在这种小地方晃悠, 即使覃言不理他, 他还自顾自的坐那饮茶。

而不久后, 来找他议事的大臣还全都正大光明拜访了府内,几人还坐在凉亭那里讨论起了政事。

而这期间的朝言,就闭门不出,在自己的卧房里压根不搭理外面。

严景倾在心里呵了一声。

这个人还真是厚颜无耻啊。

很快,前来议事的人几乎都走光了,覃深还是没有走。这时严景倾有些想听他会说什么,于是动作放轻,换了个位置去倾听。

只见覃深把那两个婢女叫了过来,质问她们:“这两日九弟都做了什么,如实相告。”

“回禀殿下,九殿下从外面回来以后就都是正常的生活着,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婢女答完,又道,“也没发现他身上或者房间里有您要的东西。”

“我知道了。”覃深说完,并没有着急让婢女退下去。

他重新坐在那里,手中似乎翻开了一个类似书信的东西。

但很快将那个东西看完,覃深脸上出现了怒气:“这个蠢材,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去找妓.女!可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母妃那么聪明的人,若是没有我,早该怒其不争了。”

覃深很生气,当场就把那封书信给丢到了地上。一旁的婢女很惶恐,全部跪倒,嘴上赶紧说几句好话:“殿下息怒,如今所有人都不成气候,没有人是您的对手。”

婢女说完,覃深又哼了一声:“他要是争点气也好,何必让我收拾那么多烂摊子。罢了,以后不给我添乱就行。”

这是覃深终于站了起来,似乎要起身离开。但他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转身去朝言的门口。

严景倾正好奇这人到底想干吗,又看见他将脸色收了起来:“阿言,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些糕点来,我暂时不会强迫你。但时间这么拖下去,你倒是没什么问题,我怕……”

没有说完的话就是他给的余地,代表太子的安危。

但严景倾没有听到朝言回复的消息。

很快覃深就走了,整个府内陷入了短暂的风平浪静之中。严景倾找了个机会重新进入卧房,和朝言对视一眼。

他想了想,转念说道:“你知道太子被关押在哪里吗?”

朝言愣了一下,随后道:“同样是在东宫,皇后也在那里。当时太子病重,他急匆匆将皇后召去,于是将两人软禁在那。”

“那就得想个办法了……”从这里到东宫显然是不可能的,他能到朝言这个地方,不代表能安全到达东宫。那里的防守肯定比这里高上好几倍,有什么办法能够将这人带走呢?

严景倾坐在凳子上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了又一种激进的方法。

“你听我说。”严景倾很小声的在朝言身边说了几个法子,直将对方说的一愣一愣。

面前之人犹豫片刻:“太冒险了吧,真的能行么……”

严景倾叹了口气:“能不能行也是唯一的机会,只要太子能平安无事的转移出皇宫就好,一切就有机会。而且这个方法,他不会怀疑你,因为你有……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