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池鱼 池也池 2662 字 4个月前

“行了,”闻濯又道:“同你说个正事。”

沈宓点了点头,听他说道,“昨日方观海回来之后,方大也紧跟着从京郊赶回了家门,我派去查他的人趁机追踪,并没有发现他们私底下有其他的动作,”

“不过,据郑阶绿先前的鸽子回信说,他们停靠京郊之时,确实携带了一批隐秘的货物,不久前听你猜测是军火兵器,我便留了个心眼,找了个这方面的行家去瞧,可惜去的太晚,丁点儿有用的东西也没查到。”

沈宓含了含下巴,“找个地方坐着谈吧。”

环顾四周,傍边只有一块青苔地看着还算干净,闻濯摸了块帕子出来垫上,便把他放了下来。

“倘若他们真想弄出什么动作,必定不可能让人发现,所以我才托方宿和从内部去追查。”

不过话又说回来,“方宿和毕竟也是世家中人,前阵子遇刺还是他兄长出手相救,要他追查此事,是否有些冒险。”闻濯道。

沈宓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并非认为我们往日之情谊坚如磐石,只是在这物是人非的京城,我想要信他。”

“倘若一开始他就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以他在朝中的地位和声望,那些人必定不敢用刺杀这样的事情来利用他,甚至牵引出禁军围城一事,”

“况且,我前几日曾登门试探过他与池自贞之间的交情,虽然他没有直言透露什么,但跟此人的界限划分的很清晰,听我坦白池顾所谋之事,也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

“后来任凭我接走英英,以拜师的借口登门将军府探望贺夫人,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他顿了顿,很认真地说道,“我信他,正如他信我一样。”

“我知道什么东西都要讲究个真凭实据,可是闻濯,我相信,人的秉性不会因为家道中落、物是人非就会轻易改变,”

“一个人立身处世的根基,自他读书识字起就已经奠基完毕,什么七情六欲都只不过是其中的该有的劫数,有的人渡不过去变成了坏的,那他本身就谈不上什么好的,有的人走过十数载风雪尘土,归来依旧霁月清风,堪堪用一个心智坚定是不足以去概括的,”

“他定然是用心读的圣贤书,用心走的红尘熙攘,用心看的世间囹圄,才能保持这样一副明亮心肠,所以一开始秉性就是如此的人,怎么会因为区区权利钱财,抛弃一颗赤子之心呢?”

闻濯让他训得脸都黑了,“我不过一句冒险,你便为了给他争个清名,跟我谈起人生大道理来了,到底谁是亲的?”

沈宓撇了撇嘴,“你怎么总是该谈公的时候论私?”

“不行吗?”闻濯蛮不讲理道。

沈宓无奈,“行行行,你继续说下去。”

闻濯见他这副态度反而不满意了,掐着他整个下颔狠狠讨了个吻,咬的他唇片熟红,“哼!不知你在外面是否也会为我这样争辩。”

沈宓羞愤地挡住他灼热的唇,恶狠狠道:“没人有胆子敢在我面前嚼你的舌根子,就算真有,我也会亲自割了他的舌头!”

闻濯被他这一句话搅得心动,顿时都忘了反应。明明方才还在闹着没有必要的别扭,下一刻总是要被他不经意间说出来的真心话给俘获。

“你…”

“好了,不说别的,”沈宓无情地打断这旖旎时刻,“我问你,北境这几天有没有消息?”

闻濯一听这话,又有些扫兴。

有双耳朵的都听得出来,他哪里是要问北境,他摆明了是在问贺怀汀。

“北境没有,从北境回来的某个人有,你想问的到底是哪个?”

沈宓神色微动,又瞬间掩了下去,淡淡道:“我问贺怀汀。”

“最近在银州一带断了联系,不过我的人之前给他捎过口信,同他表明了京中危机四伏的情势,我猜他也不是个蠢货,应该明白此时不宜暴露行踪,才会刻意掩去消息。”

沈宓略去他语中夹枪带炮的怨怼,又问:“那朝中池自贞近来的动静如何?”

池自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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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自贞这阵子在贞景帝面前算是成了个彻彻底底的红人。

由于东厂纠察制度正式入驻朝中,内阁里的众人也有了朝乾夕惕的心,整日送上来的奏折多半不掺合水分,请示批阅的事务多数是有关民生的檄文,和文绉绉的治证理念及施行方针。